“董事會那邊,這幾天的確在多方打聽消息,他們也派人去追查您的那個替身,但都被我們攔截下來了。”助理將幾張照片遞給了程硯后接著說,“酒店以及警局門口的記者,我們只抓到部分,他們承認是董事會要求他們這么做的,至于其他的”
“是想要分一杯羹的蠢貨們。”程硯冷笑一聲,“訂兩張回國的機票,等我那位哥哥的尸體火化后,就立刻回去。”
“城南那塊地怎么樣”程硯抬起頭看向了助理。“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大肆宣揚起來了,董事會的那幾個資金周轉不開,已經把那塊地視為救命稻草了。”
竹笙云坐在一旁,埋著頭剝著一顆荔枝,仿佛全身心都投入了進去。助理走時,那顆荔枝才剛剛剝去了外殼。程硯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低頭瞥了一眼后,修長的指尖直接捏起那枚瑩潤雪白的荔枝果肉,在竹笙云茫然地目光中,扔進了自己的嘴里。
“不錯,挺甜的。”程硯抽過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干凈自己的手指。他低著頭看著竹笙云因為抿唇而微微鼓起來的臉頰,忍不住惡意的上手捏了一把。竹笙云下意識想要拍開他的手,但動作又生生止住了。
忍一時小命可保,退一步再活一天。
“這個酒店已經不安全了,吃完午飯我們去另一個酒店。”程硯看著竹笙云泛紅的臉頰,指尖似乎還有他皮膚軟嫩微涼的觸感。竹笙云等程硯松手后,連忙不動聲色地將椅子挪遠了些。
等服務員重新上了菜后,竹笙云像個小啞巴一樣埋著頭吃飯,但忽地,一塊飽滿的蟹肉放在了他的碗中。竹笙云詫異地抬起頭,只見程硯正微微垂著頭剝著那只黃油蟹,不一會兒,一塊塊蟹肉便都遞進了竹笙云的碗中。
程硯取過一旁準備好的松葉菊瓣水凈手,漫不經心地說“涼了就不好吃了。”竹笙云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并沒有記者的身影。他有些看不懂程硯的做法,但又不敢開口,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他迅速道了聲謝,匆匆將蟹肉吃得干干凈凈后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正準備剝第二只蟹的程硯動作一頓,他的眉毛微微擰起,看著竹笙云纖細的身材,思考了再三后才“嗯”了一聲。竹笙云像是得到大赦一般,飛快地逃回了自己的臥室里,直到準備離開酒店時,他才從臥室里鉆了出來。
“二位準備離開了嗎好可惜啊,今晚本區有一場特色游街,很值得一看呢。”前臺接待的女生一邊辦理著手續一邊惋惜的說。她看見竹笙云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便從桌子上抽出了一張海報遞給了他“先生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參觀喲,畢竟三年只舉辦一次,很有紀念意義的。”
竹笙云接過海報,禮貌的道了聲謝后便迫不及待地瀏覽起來。這似乎是融合了當地民族文化的一場游行,設計者很懂得抓住人心,再三強調了它的獨特性。
程硯低頭看著竹笙云那雙飽含期待的眼睛,挑了挑眉。他原以為下一秒小羔羊便會來求他,但竹笙云只是戀戀不舍地看著海報,然后又還給了女生。
新租的民宿在半山腰上,從露臺上俯視下去,能隱約看見市區的熱鬧繁華。竹笙云穿著一件寬松的t恤和運動短褲,窩在露臺的藤椅秋千上,吹著山間的晚風。
山間的偶爾有倦鳥掠過,清脆的啾鳴聲后又回歸了寧靜。遠處的天際,殘陽逐漸消失在海岸線,余暉在天空中灑下濃墨重彩。竹笙云微微側頭,他身后的書房里,程硯似乎專注著辦公。安靜的房間里,只有鍵盤時不時的敲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