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煮了醒酒湯,你一會兒記得去喝。”程硯輕聲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竹笙云的耳畔,讓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竹笙云微微扭頭,拉開一點距離,但很快,他便感覺腰部的軟肉被一只不安分的爪子輕輕捏著。
“程硯”竹笙云皺眉,像是在教訓一個頑皮的孩子。但顯然,這個“孩子”在裝聾作啞,甚至更加過分,順著他的腰部就要往下滑。竹笙云連忙按住他的手,雪白的臉頰上染上了紅暈,語氣中有些惱羞成怒“你做什么”
但程硯卻是低低地笑了一聲,趁機抓住竹笙云的手,十指相扣后移到了自己的唇邊,輕輕吻了吻竹笙云微涼的指尖“今天下午,我要出門一會兒。你要是想出去玩,讓劉叔給你安排保鏢。”
竹笙云一喜,但面上仍努力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若是程硯抬頭,就能發現這只小羔羊眼里要溢出來的慶幸。
下午,程硯前腳剛出門,竹笙云便趁著管家傭人不注意,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城建路409號。”竹笙云站在a市最豪華的商場前反反復復確認了幾遍后,有些懵。這怎么與他想象之中的見面地點不一樣難道不應該在那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嗎
“一樓盡頭,咖啡店。”手機忽然再次震動起來,竹笙云深吸一口氣后,按照男人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小小的咖啡店。
深色的窗簾掩蓋了窗外的光線,幾盞仿古的油燈散發著躍動的黃光。竹笙云在門口打量著那黑洞洞的店里,頓時變得有些猶豫。但那個刀疤男忽然像鬼魅一樣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他瞥了眼竹笙云,又看向了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后才嗤笑一聲“進來吧。”
“你到底是誰”竹笙云坐在刀疤男對面,面上強裝著鎮定,但掩在桌下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我是來幫你的人。”刀疤男漫不經心地攪動著咖啡,“程華還有50的股份,按理來講應當是由你繼承。但很可惜,不說董事會的那些老狐貍,就是程硯都盯著這塊肥肉。”
“更何況,那名負責保管遺囑的律師,在昨天晚上就失蹤了。他辦公室的保險柜里,只留下一張紙條。”
刀疤男忽然抬起頭,一雙黝黑的眼睛看著竹笙云那張白皙的臉,忽然露出了幾分嘲弄的意味“瞧瞧你這詫異的表情,程硯應該沒有告訴你吧可他們,昨天晚上就知道消息了。”
被說中心事的竹笙云面色一白,指甲嵌入了掌心,傳來微微的刺痛。許久,他才艱難地開口“這與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你是程華的人,我自然會幫你。”刀疤男忽然笑了,只不過笑意不達眼底。
“我只想知道程華死亡的真相,其他的,我都不會信。”竹笙云站起身,咬著牙俯視著刀疤男。但對方連頭也不抬,只是繼續不緊不慢地攪動著咖啡。
咖啡店里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竹笙云面上裝著鎮定,可實則內心早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眼睛變得有些酸澀,但他死死咬著腮幫的軟肉,唾棄著自己動不動就哭。
“只要你拿到股份,程華死亡的真相我自然會告訴你。”許久后,刀疤男才端起咖啡飲下一口后道,“對你而言百利無一害不是嗎畢竟,你一開始就沖著程華的錢才嫁給他的。”
竹笙云深吸一口氣,最終坐了下來,看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你如果想合作,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王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