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玲和喬攸二人面面相覷,似乎誰也不想投身進十月份的瓢潑大雨中。
喬攸“你去,讓你去。”
海玲“他指的是你,信我,我的眼睛就是尺。”
兩人在這推搡半天誰也沒動。
陸景澤一聲咳嗽打斷他們,指著其中一人“你去撐把傘。”
三分鐘后。
“阮先生別站了,你身子弱你吃不消的,少爺心疼你舍不得你,已經要發狂了”
此時的海玲,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雨越下越大,雷聲隆隆。
“不用管我,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這是我該受的懲罰。”阮清義正詞嚴,目光堅定。
海玲拎著傘回去了“少爺,阮先生說他不回來。”
陸景澤淡淡瞥了她一眼“是么,那你就給他撐著傘,到他想明白為止。”
海玲踉蹌著后腿一步,被這句話擊垮了僅剩的一絲希望。
“噗嗤”一旁的喬攸沒忍住笑出了聲。
晉海市十月的風雨,終于飄到了愛看熱鬧的海玲臉上。
家里多了倆病號。
一個是因為淋雨導致高燒昏迷的阮清;一個是貼著退燒貼縮在被子里的海玲,氣若游絲嘟噥著
“我不甘心”
家庭醫生匆匆而來,直奔海玲房間。
“林醫生是不是走錯了,阮先生在樓上呢。”喬攸叫住他。
林醫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冒犯,清了清嗓子,眼神在海玲房門口流連、拉絲,最后才依依不舍上樓。
喬攸上去給阮清送湯藥。
沒等進門,就聽見坐在病床邊的陸景澤輕輕道
“我也不是真的想懲罰你,只是你總會言語刺激我,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話都會左右我的情緒。”
“清清,快點醒來。”
喬攸捂著嘴巴,眼中含淚,不住點頭,內心
少爺從沒對哪個人這么上心過。
合格的保姆不光得會打掃衛生,還得會背臺詞。
喬攸放下湯藥,安慰著“陸少別擔心,阮先生喝了湯藥很快就能醒來。”
陸景澤收住情緒,冷冷瞥了眼喬攸端來的湯藥。
雖然只是普通湯藥,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表層浮著一片紫色的毒氣。
他沉了聲
“讓其他人重新煮一碗送上來。”
清清都這樣了,這玩意兒要是喝上一口,估計他就得直接在清清墓碑前悔恨哭泣。
喬攸端過他熬了倆小時的湯藥不識好歹,我自己喝。
繼而,一飲而盡。
樓下。
小保姆們低著頭忙著自己的手頭事,沒事可做的喬攸甩個手下了樓。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雜志的陸珩。
雖然這個家因為陸景澤這個疑似狂躁癥患者的存在天天不得安寧,可陸珩坐在那里時,總會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沉謐覺。
像是遙遠的荒郊,投映在地面的月光。
陸珩好像淺色衣服居多,總能襯托著他這個人的氣質清雋淡雅。
喬攸正坐在樓梯上放肆欣賞美男,一小保姆跑進來,深深低著頭
“陸先生,外面有警察上門。”
聲音不大,可雜物間的門忽然打開,臉色蒼白的海玲高高舉著她的吊針瓶爬到門口,身子一歪,眼神虛虛飄過來。
喬攸很佩服她,都病成這樣了也要堅持吃瓜,這份精神可歌可泣。
本以為警察上門是來找阮清就后續事件做調查,不成想開口卻是
“請問喬攸喬先生是住這里么。”
喬攸舉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