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理解。
畢竟他的腰那么細。
都啰耶不是故意碰到的,但剛剛的手掌間的觸感意外的柔韌,絕不是柔軟。
他的身體,與他的外表不同,他看上去是文士打扮,但絕不是宋地那些柔弱的文人。
怪不得這個人要穿這樣寬大的衣服,若是衣服腰線細窄,該怎么才能遮得住
怕不是人人都得看上兩眼。
而這個人又又長成這種模樣。
光渡扭頭看他,“你又想干什么”
離得太近了。
都啰耶只是抬頭,就連光渡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男人睫毛太長了,睫毛下的眼含著霜雪清孤,冷淡迷人,就像他身上的那種雪香。
清清冷冷的,和地牢里骯臟惡心的味道不一樣,在地牢里帶了許久,就連肺腑中那股濁氣,都被這一陣冷香短暫沖散。
都啰耶神色別扭,“喂,你叫什么名字”
“光渡。”
這個名字,似曾耳聞。
他到底是在哪里聽過
直到光渡重新拖著他往前走,他都快要被光渡架到杌凳邊上了,才慢了好幾拍地想起,前年自己還在西風軍中時,曾經聽到過的一段朝廷上的傳聞。
如果那是真的。
都啰耶猛然向后仰身,與光渡拉開距離。
光渡掃了都啰耶一眼,將他放在了地上。
畢竟這地牢里除了刑具,幾乎沒有別的什么東西。
都啰耶腿使不上力氣,只能半癱在地上,他甚至要用胳膊肘撐在杌凳上,才能勉強直起上身。
可是他望著光渡的眼神,卻逐漸變得古怪而排斥。
“我隨著王爺在涼州那會,就聽說過狗皇帝身邊有了個近臣,雖是個男的,卻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皇帝喜歡得不得了,給迷得三年不近后宮。”
原來他是狗皇帝的人。
原來他長著這樣一副模樣,卻頂著這樣難聽的名聲。
做過的事情,還這樣令人不齒。
胸膛涌入尖銳的酸苦,都啰耶說不清楚那是單純的失望,還是極度的厭惡。
心頭的失望與怒火,最后落為話語,凝成純粹的惡念。
“嘖。”都啰耶滿臉輕蔑和嘲諷,“他們說皇帝身邊的那個以色侍人的佞臣,不會就是你吧”
都啰耶充滿惡意地期待著光渡的反應,這個人是不是要惱羞成怒了
但出乎意料。
光渡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
他近乎于沒有反應。
離得足夠近,都啰耶確認自己沒有錯過光渡的任何變化。
光渡是真的無動于衷。
都啰耶拼盡全力的一拳,打進了柔軟的棉花。
光渡的反應,就像是聽到了一個與自己無關的笑話。
這不禁讓都啰耶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