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今天就有人趁自己不在,在泰安帝面前進獻了讒言,以至于今天自己被泰安帝好生訓斥了一番。
并且,泰安帝還下了死命令,如果三日之內自己再想不出解決辦法的話,那么自己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也算做到了頭,只能回徐州看皇陵了。
徐州,是周太祖起兵的地方,同時也是周太祖的老家。
也因此,自離開皇宮,這一路上王欽一直愁眉不展,只覺得胸口煩悶不已。
打開車簾向透透氣,王欽便看到了兩道身影正向遠處走去。
其中一道身影,王欽感覺有些熟悉,只是有些想不起來。
“停車!”
腦海中仔細回憶,王欽終于想起了什么,眼前驟然一亮,便急命車夫停車。
而后,王欽對跟著的一名壯漢說道:“去,將那兩個乞丐喊來。”
“是,公公!”
壯漢答應一聲,便急忙向張凌陽這邊跑來。
便跑便喊:“那兩個乞丐,你們且等一下!”
張凌陽和老乞丐迷茫的回頭看去,就見一壯漢正向自己這邊而來,便不由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來,張凌陽問道:“這位壯士,不知有何貴干?”
壯漢嫌棄的看了張凌陽兩人一眼,遠遠的躲開,捂著口鼻說道:“我家大人有請!”
張凌陽以為終于遇到了好心人,隨不在意壯漢的神色,攙扶著老乞丐高高興興的向馬車走去。
隔著馬車足有一丈的距離,張凌陽便被壯漢攔了下來:“身上臭烘烘的,別熏到我家大人!”
說完,便轉身來到馬車旁向里面的王欽道:“公公,人到了。”
對于壯漢的話,張凌陽心中絲毫沒有憤怒的感覺。
因為這樣的話,他聽的沒有一萬遍,也有八千遍,甚至比這更惡毒的話他也聽過不少,故而早就免疫了。
車內,王欽拉開窗簾,向外面仔細看去,越看眼神越亮。
眨眼間,王欽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對著壯漢說道:“將那個小的帶到咱家府上!”
說完,王欽便放下了簾子。
壯漢回頭看向張凌陽說道:“小子,聽到了嗎?我家大人請你到府上一見!”
隔的又不遠,張凌陽自然將王欽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心想:“馬車里這人不會是有龍陽之好,看上了我吧!”
越想,張凌陽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對于達官貴人來說,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圈子里很是盛行。
想到此處,張凌陽搖了搖頭:“不去!”
“不去?”壯漢口中發出“桀桀”的怪笑,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刀架在張凌陽的脖子上,“你再仔細想想?”
張凌陽只覺得后背發涼,身體直打哆嗦,可依舊嘴硬道:“天子腳下,我不信你敢殺人?”
“桀桀!”聽了張凌陽的話,壯漢口中發出一聲怪笑,“不敢?我家大人乃是司禮監掌印兼東廠提督王公公,小子,你說老子敢不敢?”
見壯漢如此說,張凌陽心中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
緣何?乃是因為車里的人既然是一個太監,那就說明這人根本就沒有龍陽之好這么一說了。
于是,張凌陽話音一轉便道:“如果你能給我一筆銀子,我就答應跟你們去!”
“小子,你敢討價還價?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說著,壯漢手上又用了一份力氣。
張凌陽只感覺脖子上一片冰涼,臉上亦是冷汗直流。
這時,車內的王欽發話道:“給他一筆銀子!”
“是,公公!”
壯漢回答一聲,這才不情不愿的收起架在張凌陽脖子上的長刀,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扔到張凌陽腳下。
張凌陽絲毫不以為杵,若無其事的從地上撿起銀票,打開一看,見竟然是一張一百兩的,不由眼前一亮。
沒有多想,張凌陽便將銀票塞到老乞丐懷中:“情況你也看到,我就不多說了。這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你拿著這張銀票離開京城,回老家買幾畝薄田養老去吧!”
“……”老乞丐張了張嘴,眼眸含淚,最終也沒有說出什么。
“走吧!”
車上的王欽發話,馬車又徐徐向前駛去。
向老乞丐揮了揮手,張凌陽轉身便跟上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