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致遠府邸后花園的涼亭內,張致遠、周善寧兩人正在下棋。
周善寧明顯神色不屬,看了一眼張致遠,說道:“張閣老,今天咱們告假真的合適嗎?”
張致遠苦笑一聲,說道:“不如此又能如何?難道要和趙濟、沈超他們一同勸諫圣上?”
“圣上是什么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犯起脾氣來,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說的也是!”周善寧點了點頭。
這時,張家大管家匆匆跑了過來,說道:“老爺,大事不好。宮里剛剛傳來消息,說皇上突然在太和殿昏倒!”
聽此,張致遠緊握了一下手中的棋子,而后很快就有松開。
而周善寧聽此,卻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對張致遠說道:“張閣老,這下該如何是好?只怕是那幫御史逼迫太緊,圣上這才被氣暈過去!”
“周尚書稍安勿躁!”張致遠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笑道:“昨日老夫見陛下龍行虎步,又怎會被區區幾個御史起暈過去?以老夫想來,陛下一定是在裝病!”
“周尚書試想一下,無論之前陛下做過什么荒唐事跡,可今天朝堂之事一旦被傳揚出去,今日早朝的那些大臣一定會落下一個逼迫皇帝的罪名。無論他們是因為什么理由,可他們將皇上生生逼暈過去卻是不睜的事實。到時候,只怕他們再沒有理由拿之前的那些事情來勸諫圣上了。”
“老夫不得不說,陛下在朝堂突然暈倒這一步,還真是走的高明無比!”
聽張致遠這么一解釋,周善懸著的心方才放了下來。
坐回凳子上,周善寧笑道:“還是張閣老高明!早料到今日之事,若非如此,我等也跳不出這個漩渦不是!”
張致遠此時卻并未笑,反而是長嘆一聲,說道:“咱們這位皇帝,聰明是聰明,可卻沒有用到正途之上。”
“也是!”周善寧附和道,“咱們這位皇帝如果愿意花費三分的聰慧用于朝政,只怕今日之事也不會發生!”
……
太和殿內,在孫勝的指揮下,殿內的小太監七手八腳的將張凌陽從太和殿抬到了養心殿內。
剛將張凌陽放到養心殿的床榻上,張凌陽便幽幽‘醒’了過來,并對孫勝使了一個眼神。
孫勝意會,將殿內的宮女、太監趕了出去,方才又回到張凌陽面前,說道:“陛下,剛才您可擔心死老奴了!”
“朕無事!”張凌陽搖了搖頭,對孫勝吩咐道:“你去太和殿那邊,看看那些大臣走了沒有!”
“是,奴才這就過去!”說著,孫勝便出了養心殿。
而此時,張凌陽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從旁邊小桌子的抽屜里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
打開,從中取出一枚黑色藥丸,張凌陽吞入口中,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口白水,方才再次躺下。
黑色藥丸是李太醫煉制的治療感冒用的藥丸,至于都用了什么藥材,張凌陽記不得也不關心。
反正是能治病就行。
躺在床榻上,張凌陽心里想道:“今天是糊弄過去了,可以后該怎么辦?這幫大臣以后還會不會抓住這事兒不放?”
這一切,張凌陽都無法估計,不過張凌陽也是有著自己的小聰明的。
“要不,以后只要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朕就繼續裝暈?”如是想著,張凌陽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時,張凌陽聽到殿外一陣響動,便立刻調整臉色,佯裝一副痛苦不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