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陛下,為何此次只錄取了八十九名考生?”
其中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士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向張凌陽問道。
“大膽!”見這名士子竟然如此無禮,孫勝不由冷喝一聲。
“無妨!”張凌陽笑瞇瞇的搖了搖頭,示意孫勝不必小題大做。
看著這名白衣士子,張凌陽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徽州舉子蘇安!”
“蘇安?”張凌陽點了點頭,“朕記住你了!”
看著蘇安,張凌陽問道:“蘇安,朕問你,朝廷開科舉是為了什么?”
“自然是為朝廷選拔人才!”蘇安回道。
“朕再問你,朝廷可有明文規定,說沒一界科舉必須選拔多少人才嗎?”張凌陽問道。
“并無!”蘇安搖了搖頭,但隨即又說道:“但按照以往的慣例,每次會試,朝廷都要選拔三百名左右的士子。
而今,陛下只選拔了不到一百名。
微臣斗膽,敢問陛下,陛下不怕天下士子寒心嗎?”
“寒心?”張凌陽的臉色變得有些冰冷,直盯著蘇安問道:“如果是無德無才之人,選出來再多又有何用?”
蘇安被張凌陽看得直冷汗直流,可依舊大著膽子說道:“那是陛下出的考題有問題,并非士子們無德無才!”
“哦?”聞言,張凌陽譏笑一聲,說道:“是不是非要從四書五經之中選題,方才沒有問題?”
“這是自然!”蘇安點頭道:“歷屆科考,選題都出自四書五經。
而今陛下突然出一道實務,臣等沒有準備,故而失手!”
“你倒是會找借口!”張凌陽淡然一笑,“那么朕問你,如果你和敵人作戰,敵人向你發動突然襲擊,你是不是也將失敗的原因歸咎是敵人身上?”
“陛下,微臣雖然落第,但也不屑于同那些丘八比較!”
蘇安的話,徹底激怒的張凌陽。
但張凌陽還是生生忍住了心中的憤怒,譏笑一聲,問道:“你既然來自徽州,那朕問你,徽州有多少百姓?
沒戶百姓有多少耕地?百姓每年上繳多少稅賦?”
聞言,蘇安不由一愣,額頭上滿是細汗,想也不想便直接說道:“君子喻以義,小人喻以利。
微臣也是飽讀過圣賢書的,又怎會張口閉口言利?”
聞言,張凌陽徹底氣笑,對其破口大罵道:“朕看你是四體不全、五谷不分,還說什么‘君子喻以義,小人喻以利’的廢話。
照你這么說,朝廷兗兗諸公,連同朕,都是只言于利的小人了!
孫勝,傳旨下去,徽州舉子蘇安,即刻革去舉人功名,朝廷永不錄用!”
“奴才遵旨!”孫勝弓腰點頭,揮了揮手,便命人將這個蘇安給拖了下去!
“陛下乃昏君也!”
蘇安大喊大叫,張凌陽見此,大喝道:“給朕捂住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