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喜將王小二喊到身邊,問道:“怎么樣,安平王可曾找到?”
王小二指了指碼頭旁邊的小木屋,說道:“就在那里!”
點了點頭,馮喜疾步走到小木屋門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對旁邊看守的將士說道:“二十步開外!”
說完,馮喜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走進屋子,馮喜見一個滿頭灰白,身影有些狼藉的老人正雙眼無神的呆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發呆。
馮喜急忙走上前去,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奴才馮喜見過王爺!”
聽到聲音,安平王方才回過神來。
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馮喜,安平王淡淡的回道:“馮喜,原來是你啊!”
“正是奴才!”馮喜答了一聲,依舊躬身站在那里,態度很是恭敬。
見此情形,安平王苦笑道:“本王現在已經是階下之囚,你態度到是恭敬依舊!”
馮喜回道:“只要萬歲爺一天沒有宣布王爺的罪狀,王爺您就一天還是王爺!奴才身為皇家的奴才,這一點子道理還是懂的!”
“皇家的奴才?”安平王譏笑道:“龍椅上那位,根本就不是皇帝,只是一個破落乞丐而已,什么時候成為我大周的皇帝了?”
像是在質問,安平王此時的心情很是苦澀。
“萬歲爺始終都是萬歲爺,王爺您有些魔障了!”馮喜回道。
“馮喜,你也算是宮里的老人了,本王就不心,你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昏暗的燈光下,安平王的眼眸入毒蛇一般,冷冷的盯著馮喜的眼睛。
馮喜哂然一笑,絲毫不以為杵,回道:“真皇帝如何,假皇帝又如何?奴才只是一名太監而已,王爺給奴才說這些又有何用?”
“是啊,你只是一個太監!”安平王扭頭看向眼前昏暗的燈光說道:“說吧,你打算給本王一個什么樣的死法?”
“奴才不敢!”馮喜態度依舊恭敬,“如何處置王爺,是萬歲爺的事情,奴才只是一個太監,并無任何權利處置王爺!”
“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將本王交給那人不成?”安平王譏笑道,“馮喜,咱們也算是熟人了,雖然你只是一個太監,可本王不曾給過你臉色,也沒有為難過你吧?”
馮喜搖頭道:“不曾!”
“那就給本王一個體面的死法吧!”安平王的聲音中透露出幾分哀求,“身為趙氏族人,本王不希望再回京受到那人的羞辱!”
“其實自始至終,都是王爺自己在找羞辱罷了!”馮喜淡然回道。
“怎么說?”安平王臉上滿是詫異之色,“本王身為趙氏皇親,撥亂反正,這么做難道有錯嗎?”
“王爺您覺得沒錯,其實大錯特錯!”馮喜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色彩,“這些年國庫到底是什么情形,難道王爺您就不清楚嗎?
攤丁入畝,雖然損害了士紳的利益,可對大周而言,對百姓而言,乃是十足的善政,奴才想不明白,王爺您身為皇親,為何也要反對?”
“也許真是善政吧?”安平王像是自問自答,“可他這么做,實在是操之過急,想來,即便沒有本王參與進來,這些士紳依舊還是會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