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兩個人,高霈還能安排,亦或隨便將人給打發了。
可現在求到高霈府上的門生故吏,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有十幾位之多。
如此多的人數,一下子安插在江南,只怕也不現實。
可如果一個都不安插,那也說不過去。
所以,高霈便求到了吏部尚書陳一鳴面前。
對于高霈的來意,陳一鳴自然是心知肚明。
高霈也是直接開門見山,剛一落座,便直接開口道:“老夫此番厚顏前來陳尚書府上,實在是有事相求。”
說著,高霈便從衣袖中掏出一份名單遞給陳一鳴,說道:“這幾個人都是老夫當年擔任兩廣總督之時的幾名門生,行事頗為干練……”
之后的話自然不必細說,陳一鳴就都明白了。
原本陳一鳴見高霈來此,便已經知道他的來意,心道:“如果是一兩個門生的話,老夫并不介意安插到江南。
怎么說如今高霈的女兒高貴妃懷有龍嗣,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可現在一看高霈遞過來的名單上的十幾個名字,陳一鳴便微微一愣。
苦笑一聲,陳一鳴苦笑道:“高尚書,不是老夫駁你的面子,如果是一兩個的話,老夫隨手安置了也就罷了。
可如今您一下遞過來十幾個人,此事只怕有些棘手啊!”
見陳一鳴臉上的難色,高霈說道:“陳尚書可是有什么為難的地方?
放心,如果此事辦成,銀錢是少不了的。”
高霈也是在仕途上奔波多年的,自然明白該怎么求人辦事。
陳一鳴擺了擺手,說道:“銀錢倒是小事,可江南就那么些位置,您的人實在有些太多了……”
陳一鳴大抱苦水的說道:“想必高尚書也明白,揚州、杭州、江寧、蘇州這幾個緊要地方的主官都是陛下的親信,這點老夫也就不跟您解釋了。
可現在求到吏部的人著實不少,就在前兩天,鄭閣老也拜托老夫在江南為他的幾個門生留幾個位置,昨天戶部的朱尚書也拜托了老夫同樣的事情,今天上午,禮部的曹尚書也來了,現在,高尚書您……”
陳一鳴苦笑一聲,說道:“江南一共就那么幾個州府,這么多人,老夫如何安置得了那么多人?”
見高霈臉上有怒色呈現,陳一鳴很明白此時高霈心中所想:“鄭永基、曹睿、朱開山的人你都能安排,怎么到了老夫這兒,事情就難辦了?”
深呼一口氣,不待高霈發飆,陳一鳴解釋道:“現在江南一共有二十七州府的主官還沒有安排。單單您這名單上的名字,就占了其中一半,這可如何能成?”
聽了陳一鳴的話,高霈明白,如果吏部真的將自己的人員全都安插在江南。只怕自己將成為朝堂其他大臣的公敵,那些安排下去的門生故吏只怕官位也做不長遠。
臉上的怒色逐漸消散,高霈問道:“那陳尚書以為該安置幾人為好?”
“最多兩個!”陳一鳴伸出兩個根手指,說道:“那些原本該升遷的官員要占據其中一半名額,剩下的那一半,就由鄭閣老、朱尚書、曹尚書及高尚書你們幾人分了。
要不然,此事一旦鬧到陛下面前,只怕誰都別想往江南安排人了。”
高霈自然明白其中的輕重。
如果吏部的名單上列舉調任江南的官員都是朝中幾位大臣的門生故吏,不說下面的官吏會如何想,只怕皇帝都要懷疑他們這些大臣的忠心了。
要不然,你往江南安插那么多親信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