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霈真的這么不堪,之前他也不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做到兩廣總督的高位。
說到底,還是高霈自己被權勢蒙蔽了雙眼。
現在清醒過來,自然要為自己的家人,特別是女兒高貴妃謀劃一番。
四周的牢房里,都是哭喊求饒之聲,只有高霈的牢房里,高霈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心里靜靜的思考。
“果然不愧是做過封疆大吏的人物!”錦衣衛指揮使韓笑看到高霈冷靜呃模樣,心里不由佩服道。
朝中許多大臣,入了錦衣衛的詔獄之后像高霈這般冷靜的,不是說沒有,但卻很少見到。
“打開牢門!”看了獄卒一眼,韓笑命其打開牢門,便走到高霈身前站定,問道:“高尚書,你可有什么要說的嗎?”
“自然!”高霈回過神來,抬頭輕笑著看了韓笑一眼,說道:“只怕老夫要說的這些事情,韓指揮使還是不要聽的好!”
“哦?”韓笑稍微驚詫了一下,挑了挑眉頭,問道:“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軍,緝拿的朝廷重臣也不見少數,有什么事情是下官不能聽的?”
“也罷!”見韓笑執意要聽,高霈心道:“韓笑到底是陛下的耳目,跟朝中大臣又沒有什么關系,想來老夫說的話,他不會對陛下有絲毫隱瞞的。”
想了想,高霈說道:“老夫想說,今日沈氏之事,老夫是被人蒙蔽的,不知韓指揮使可相信?”
“當然!”韓笑輕笑一聲,說道:“高尚書想說的,只怕是左都御史李廣泰今日早晨突然‘抱病’之事吧?”
“原來,你是知道的!”見韓笑這么說,高霈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要不然,高尚書以為,陛下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沈氏被押入刑部衙門的消息呢?”韓笑淡淡的說道。
原來,錦衣衛的密探遍布六部九卿,在沈氏被三法司逮捕的第一時間,錦衣衛便知道了消息,韓笑便毫不猶豫的入宮向張凌陽稟報。
要不然,孫勝也不會出現的這么及時。
“可老夫想不明白,韓指揮使既然明知道此事,為何當時沒有阻攔老夫?難不成,韓指揮使同李廣泰等人是一伙的不成?”高霈問道。
韓笑哂笑一下,說道:“就是再借下官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做出同朝中大臣勾結之事。
其實這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
“難不成,高尚書現在還以為陛下真的昏庸無能,根本就不知道鄭永基、李廣泰還有高尚書你所做的事情?”韓笑嗤笑不已。
“這話從何說起?”高霈疑惑道。
“這些年來,高尚書收受了多少賄賂?難道還要下官一一道出嗎?”韓笑臉色淡淡,“如果不是因為沈氏之事,其實陛下是不愿這么快將高尚書問罪的。”
“是啊!”高霈長嘆一聲,說道:“都是老夫自己作死而已,怨不得旁人!”
陡然,高霈的語氣一轉,問道:“可李廣泰明明知道沈氏同陛下的關系,卻偏偏突然‘稱病’,難不成陛下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懷?
況且,老夫也不相信,鄭永基等人在這里面沒有起一丁點的作用!”
“看來,高尚書還沒有被權勢徹底蒙蔽住雙眼!”韓笑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錦衣衛都知道,也回稟了陛下。
可陛下有陛下的想法,至于如何去做,做臣子的,最好還是不要置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