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妃此刻也顧不得其他,在宮女的攙扶下起來,一瘸一拐的進了養心殿。
殿內,無論張凌陽還是高貴妃,此刻都顧不得其他,只是瞧著二皇子趙晗額頭上的傷痕,滿眼的心疼。
好在這時李太醫總算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
深呼吸一口氣,李太醫正欲向張凌陽行禮,不料卻被張凌陽打斷,說道:“哪那么多虛禮,趕快過來給二皇子瞧瞧!”
“微臣遵旨!”李太醫匆忙上前,看了下趙晗額頭上的傷痕,號了下脈,又皺眉在身上其他地方瞧了瞧,見沒有額外的傷痕,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斟酌了一下,李太醫回道:“陛下,二皇子除了額頭上,身上并沒有其他傷痕。不過從脈象上看,二皇子已經感染了風寒。”
聞言,張凌陽皺了下眉頭,問道:“好端端的,二皇子怎么感染風寒的?”
這個時代可不是后世,雖然宮里有太醫,珍貴藥材更是無數。
可以現在的醫療水平,一個頭痛腦熱便害死一條人命的事情并不新鮮。
更何況,二皇子現在才多大?
一個不小心,二皇子隨時便會有生命危險。
“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把晗兒抱過來!”見李太醫說趙晗感染了風寒,高貴妃是痛哭不已。
也是,現在是正月里,天氣還很嚴寒,高貴妃在外面跪了那么久,趙晗被冷風一吹,感染風寒便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看了眼高貴妃,張凌陽的眼神中有幾分責怪。
可想起高貴妃剛剛死了親生父親,也沒有說什么重話,只是吩咐殿內的宮女悉心照顧趙晗,并讓李太醫前去配藥,便坐下來看向高貴妃問道:“你可是有話要對朕說?”
高貴妃這才想起高霈的事情,急忙跪倒在張凌陽面前,不聲不語。
“不說話?”張凌陽譏笑一聲,“可是為高霈之事?”
“正是!”高貴妃總算是開口了,“臣妾的父親為何不明不白的死在詔獄之中?”
“朕說高霈是在獄中自殺的,你信嗎?”張凌陽問道。
“臣妾不信!”高貴妃搖頭說道,“臣妾的父親為官多年,不說兢兢業業,可也是恪盡職守,為何好端端的,陛下突然就將其下獄?為何突然便自殺了?如果說這背后沒有什么貓膩,就是打死臣妾,臣妾也是不信的。”
“恪盡職守?”張凌陽哂笑不已,“據朕所知,高霈自入京之后行事便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你竟然對朕說他恪盡職守?難不成,真將朕當做傻子了不成?”
深呼一口氣,張凌陽繼續說道:“錦衣衛已經查實,高霈在任職兩廣總督之時,大肆收受賄賂,貪贓枉法,所得銀錢竟不下千萬兩白銀,你還說你父親恪盡職守?”
“不會的!不會的……”見張凌陽這么說,高貴妃口中一直喃喃自語,“臣妾的父親不是這樣的人!”
忽然抬頭,高貴妃看著張凌陽,眼神中閃現出一絲掙扎,最后還是大膽的問道:“皇上將臣妾父親打入詔獄,難道不是因為沈氏之事?”
“看來你也知道沈氏啊!”張凌陽眼神冷冰冰的看著高貴妃,道:“既然你知道沈氏同朕之間的關系,那你父親怎么不知道?
還是說,你父親高霈是明明知道沈氏同朕的關系,還刻意羞辱,是想打朕的臉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