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泰說到這里,韓笑就想了起來,“李大人說的可是當年泰恩一個小妾的兄弟在江西境內為非作歹的事情?”
“應該就是這件事情!”李廣泰點頭道,“在江西那件事情之前,泰恩的官聲一直不錯,原本吏部當年的考評為優,陛下那會還和內閣討論著是將泰恩放在督撫的位置上好一些,還是直接酌拔到六部為主官呢。
可就因為這件事情的爆發,讓陛下覺得泰恩連家事都處理不好,只怕更加處理不好國事了,所以就讓泰恩連續當了三任的布政使,直到三年前才酌拔上來。”
韓笑點頭道:“這件事情下官也知道。當年陛下可是下旨錦衣衛徹底調查過這件事情的。
根據當年錦衣衛的調查結果顯示,在得知自己的兄弟要被問斬的時候,泰恩的那名小妾就去向泰恩求情,并在泰恩的書房外跪了三天三夜。
要知道,那可是大雪天。女子本就體弱,在雪地里跪了三天,等泰恩氣消了想要去見那名小妾的時候,那名小妾已經在書房外活活凍死了。想來,泰陵就是那名小妾的兒子了。”
說完,韓笑又看向泰陵,“你舅舅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而且事情也很明顯,你母親的死也完全跟你父親沒有多大的干系,你為何要致你父親于死地?
難道你就這么憎恨你的父親嗎?”
泰陵則是慘然一笑,說道:“我舅舅死不足惜,可要說我母親的事真的跟我那位好父親沒有半點干系,你們信嗎?
那么大的雪,母親一連跪了三天三夜,父親難道真的就不知情?
我母親本就體弱多病,為何泰府這么多人,沒有一個人上前照拂?為何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不對?
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讓整個泰府的人全都陪葬,一個都不放過。”
說到最后的時候,泰陵那是咬牙切齒,顯然對生他養他的泰府已經憎恨到了骨子里去了。
韓笑和李廣泰二人聽了泰陵的一席話,有些相對無言。
因為泰陵的話不無道理,泰府這么多下人,為何沒有人察覺到不對?泰恩這三天里為何不去見泰陵的母親?泰陵的嫡母為何對此不聞不問?
這一切,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所以,你便故意打著你父親的名號在外面貪贓枉法,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韓笑問道。
泰陵道:“只要將我那個好父親拉下地獄,我這條賤命,就是死上一千遍,一萬遍,也在所不惜。
可惜……可惜最終還是被你們識破!”
“這泰陵完全就是一個瘋子!”這是韓笑現在對泰陵直接的評價。
為了替母親報仇,為了陷害自己的父親,泰陵完全是不擇手段。
“那市舶司那邊又是怎么回事?市舶司可是不歸巡撫衙門管理,你是如何和他們搭上關系的?”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韓笑問道。
泰陵說道:“市舶司確實不歸巡撫衙門管,可他們的家眷卻住在廣州城內,十三行的商家做生意也繞不開巡撫衙門,一來二去,自然也就有了聯系,這又有什么還奇怪的……”
接下來,泰陵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聽得李廣泰、韓笑二人驚訝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