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同學們打鬧,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桌子,四條桌腿在地上前后搖晃,勉強維持了平衡。但桌兜里的東西卻灑了一地,其中有六七盒香橙味的牛奶。
果果正從后門進來,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牛奶,又看了你一眼。
快要上課時她轉過頭對你說“橙子味的奶,你不喝就給我,別浪費了。”
你把那幾盒牛奶給她,她分兩次接過,又從桌兜里分兩次拿出巧克力味的奶給你。她看了看數量,特意多拿了一盒。
“不能白拿你的。”果果說,“但我的比你的多一盒,顧如風,那你送我一句話吧。”
你說“認真聽課,好好學習,好好寫作業。”
果果看著你,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這是自搬回你的前座后,她第一次笑。
“顧如風,你真是個鋼鐵直男。”
你問“什么是鋼鐵直男。”
“你這樣的就叫鋼鐵直男。”
她又一揚下巴“我當然會好好學習,期末考試我要超過你。”
“是么。”你說,“那拭目以待。”
就這樣,你們和好如初。
可你心中有一塊地方永遠的缺了角。
你總是望著陳知玉的身影發呆,又在他轉身的前一瞬驟然收回目光。
你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轉,總會陰差陽錯地停在網吧門口。你站在玻璃門外面,望向最靠里的機位,那里只剩空蕩蕩。
你把自行車用布蒙上,推進樓梯下面,再也沒有騎過。
在一個星期五的傍晚,陳知玉在擁擠又嘈雜的學校門口攔住了你。
“你這段時間怎么回事”
他用的是質問的語氣,臉上也是罕見的憤怒。
難道他是又想起了你的好,所以才來找你么一股無來由的委屈涌上心頭,你需要緊咬牙關才能忍住鼻腔的酸楚。
“說話”
他不但拋棄你,他還兇你,還要明知故問。
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冷漠“你都有別人了,還來假惺惺的問什么”
說完你便推開他往前走,摩肩接踵的家長和同學很快將你們分開。
“喂,顧如風,你把話說清楚”
身后傳來的生氣的喊聲,你沒有停下腳步。
星期六的下午,你家的座機開始一遍又一遍響,上面是一個你熟悉得倒背如流的號碼。
你掛斷,他又打來。你再掛,他又打。
最后你把聽筒拔出來放在一邊,單調的鈴聲終于停了。
半個小時后,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你打開門,陳知玉正站在門外,怒視著你。
你條件反射地想關上門,他卻已經抵著門邁步進來,平靜地陳述“你掛了我十二次電話。”
“顧如風,你給我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