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昀站了起來,他真覺得謝熠奪太棒了,明明進廚房都被秋茉莉禁止的,卻煮得出來茶葉蛋。而且,還這么好吃。
其實這么短的時間雞蛋不可能入味,他們也不知道要把雞蛋敲碎,謝熠奪也沒有放大料與鹽來調味,說是茶葉蛋,除了外殼顏色變了,和白水蛋并沒有什么區別。
可是新鮮雞蛋怎么都不會難吃的,沈昀昀就覺得這雞蛋好香好香。
沈昀昀十分驕傲,黑大眼睛發著光,十分自豪地說“是哥哥煮的茶葉蛋,好吃得不得了”
謝春山茶葉蛋
謝春山的腦海響起一道警鐘。他有一種不股的預感,但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他試著問了一句“你們在哪里拿的茶葉”
因為沈昀昀的夸獎,眼睛帶著笑意的謝熠奪說“在爺爺的書房里拿的。”
謝春山掉頭就走,像是有團火在燒他一樣,讓他一刻也呆不住了。他才從拍賣會上拍回了大紅袍,就二兩花了他幾百萬的紅茶。這東西不是貴,而是量少,一年的產量也不過那點。為了這二兩,他都提前踅摸了好長時間。
這兩個小東西,不會這么巧的,就把他的大紅袍給拿了的。
謝春山幾乎是跑到了書房,幾步沖了進去,把保鮮柜一拉開,腦殼頓時嗡嗡作響,整個人都被抽掉了精氣神。
他還不死心,又再次翻找了十幾遍。
沒有,哪兒都沒有。
謝春山甚至把書桌都找了一遍。
等謝春山再次回到廚房的時候,他又老了幾歲,連日常挺直的背這一刻都駝了。
在廚房的地上,包大紅袍的紙,觸日驚心地躺著。
謝春山一顆心拔涼拔涼,整個人都被鎮在千年冰層里,然后就覺得自己的怒火開始一點一點地聚積。
沈昀昀還不知死活,拿著一粒白亮亮的雞蛋,嘴里含混地說“爺爺,你吃雞蛋嗎”
謝春山呆看著這枚茶葉蛋。
雞蛋也沒破殼,雞蛋是雞蛋,茶葉是茶葉,這不是浪費嗎
謝春山抬手指著沈昀昀的手指在哆嗦,沈昀昀以為謝春山要向他要茶葉蛋,蹬蹬跑了過來,把手里的茶葉蛋遞到謝春山的手里,仰著小臉,十分慷慨地說“爺爺,這個給你吃。”
沈昀昀慷慨得像是個小財主,而這雞蛋就是他的財富。
呵雞蛋是我的,茶葉也是我的。
謝春山哆嗦的手接過雞蛋,對著沈昀昀那張小胖臉,又看向謝熠奪,謝熠奪居然也在笑。眉眼彎彎的,眼睛燦燦的。
這小子這兩天怎么笑得這么多啊。
謝春山點點頭,調整了會呼吸,事已至此,他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他拔腿就要走。雖然現在把脾氣控制下來了,但他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緩一緩。
沈昀昀“爺爺,你不在這里吃嗎”
謝春山強顏歡笑“爺爺心臟不好,有點頭暈,回屋去吃。”
沈昀昀心想,倔老頭也真慘啊,這么大年紀,還有高血壓,這病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沈昀昀記得謝春山就犯過一次病,因為他對自己的病情毫不在意,老是不堅持每天吃降壓藥。后來一次,他忽然中風了,雖然不是太嚴重,但他臥床了很長時間。
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把手里的權力全都交給了謝熠奪。
那次雖然沒有要老頭的命,但也落下了后遺癥,走路一歪一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