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這么說,他是老板,怎么也只有我得罪他的份。”安酒揉揉眼睛,顯得眼睛更紅了,明顯不服氣的樣子。
兩個同事眼神交流了幾趟,在心中達成了某種默契后,便不再“關心”安酒,飛速離開,并且努力地將“簡總和后勤的安酒有一腿”這件事廣而告之。
安酒余光瞥見他們低頭打字的樣子,嘴角扯了扯,繼續研究起了手頭的方案。
時裝秀如期而至。
盡管每次安酒去衛生間都會小心翼翼,但那張預示卡上說的“衛生間”目前似乎還沒有出現。
越白自上次高爾夫球事件后就很少聯系安酒,大約是被氣的狠了,唯一一次打來電話,是問他有什么辦法能讓諸訣在這次時裝秀上一敗涂地。
他和諸訣的設計將同臺展示,里面那件“抄襲作品”也必然會出現。
偏偏走秀順序還是簡頌聲親手敲定的,他被安排在諸訣之后上臺,這意味著,諸訣的那件衣服會比越白先出現,他便失盡先機。
面對“怎么讓諸訣一敗涂地”如此寬泛的提問,安酒表示自己暫時沒有想到辦法。
越白自然不信,畢竟這次的策展人是安酒,他只需要小施手段,就能讓諸訣的服裝消失無蹤。
“因為上次的事,他對我很警惕,”安酒說,“他設計的所有服裝都由他自己全程負責了,你又在他后一個出場,如果我讓模特出問題,很容易影響到你后面的展示。”
越白本就急躁,走秀流程被安排在諸訣之后就算了,現在連自己唯一的幫手也不管用了,直接在電話中破口大罵。
“你算個什么東西沒有我,你連這家公司都進不來,你現在跟我說這做不到那做不到,那你還有什么用你不如去死了算了”
安酒抿了一口水,平靜道“越越,其實我覺得簡總也沒有很喜歡諸訣,你沒必要這么針對他。”
電話里沉默了兩秒,隨后是更加怒不可遏的辱罵“輪得到你來評價頌聲喜歡誰難不成你覺得他可能喜歡你嗎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公司里在傳什么你也配爭你不過是我們身邊的一條狗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盡管這是“安酒”的人生,但已經頂替“安酒”生活了半個多月的安酒也沒有辦法對這些話無動于衷。
二狗隱約感覺到安酒身邊的低氣壓,趕緊勸道“注意注意,越白的好感度已經俯沖向下了。”
安酒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半晌,輕聲回答越白“好的。”
這段對話在越白喋喋不休的控訴中結束,安酒沒什么反應,倒是電話掛斷的同時,二狗松了口氣。
時裝秀前一天,安酒睡了足足的一覺,然后起了個大早,親自跟進所有的環節,跟個空中飛人似的,腳丫子都快起火星了。
嘉賓入場,安酒盯了一會兒紅毯和拍照區,沖到后臺找到主持人對稿,好不容易歇下來喝口水,回頭見諸訣正彎腰在化妝區四處探看。
他快步過去“怎么了,在找什么”
“剛才掛在一套衣架上的服裝配飾不見了。”諸訣偏過頭,見安酒頭發已經濕了,鬢邊都是滴落的汗珠,不由主動安慰他,“沒事,只是配飾。”
安酒將水杯放下,問他“給我看下備存的照片,我再讓人看看監控。”
諸訣頓了兩秒,然后站起來飛快翻手機,發給安酒后,又說“就算找不到”
“你既然設計了配飾,就說明它的存在是必要的。”安酒將照片發到后勤群里,邊打字邊說,“完整的出現才是對作品最大的誠意。”他發完,對諸訣笑了笑,“抱歉,我這個外行人好像不該對大設計師說教。”
諸訣望著他,呆住似的,好一會兒才會心一笑“大設計師可不敢當。”
安酒在心中深吸一口氣,自覺這次的策劃到目前算是成功,每一個齒輪都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時機轉動。
偏偏事情就是不盡人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