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來得太遲了,而青年來得太早,早早在展覽館外等著他。
夏季的天總是亮的很早,太陽升起的速度像是也與之提高了些許。
六月末的天氣,太陽到九點的時候就已經足夠熾熱。
也不知道這人多久開始在展覽館外等著他,維維安看到他冷白的額間都滲出了汗,陽光輕輕烘烤,青年臉上些許的雀斑就慢慢顯現出來。
然而他卻笑得溫和,深棕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像一對磨光的玻璃珠,柔和深邃,“在門口等著,你才能一眼看見我。”
“快進去吧,已經十點了。”維維安不再多說,快步朝展覽館內走去。
青年名叫亞爾維斯,與維維安相識在兩個月前。
那時,維維安已經通過了sat考試,他申請了哥譚大學。
雖然從小生活在哥譚,但他還真沒去過哥譚大學,出于對自己以后所就讀的大學的好奇,維維安心血來潮決定參觀一下哥譚大學。
他沒有任何準備,在入校十分鐘后就徹底迷路了。
哥譚大學占地面積很大,他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區域。
本就是周內,學生們大多都在課堂上,這里又足夠偏僻,維維安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問路的人。
他打開手機的導航系統,發現那傻瓜導航還不如他的腦子好使。
維維安有些氣悶,又拉不下臉去問保鏢們。
他知道自己的身邊一直有保鏢跟著,一般情況下,他沒有危險的時候,保鏢們不會出現。
正當他郁悶地坐在一塊超大號的大理石上腳踢石子時,亞爾維斯出現了。
亞爾維斯是哥譚大學心理學專業大三的學生,算是維維安的學長。
那天下午他正好沒課,便好心地帶著維維安參觀游覽哥譚大學,做了一次臨時導游。
臨走前,亞爾維斯和維維安交換了聯系方式。
此后每天都有短信互動,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到一周前,亞爾維斯正式向維維安提出了追求。
維維安已經和上一任男友分手一個月了,他對亞爾維斯的觀感不錯,便沒有拒絕。
由于擔心再出現前四次的情況,談著談著,和男朋友的感情還沒怎么進展,他們的犯罪程度倒是進展可喜。
于是他提出了考察期,本以為亞爾維斯會反感這個做法,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搞得維維安自己有些理虧心虛。
這一周來,亞爾維斯提出的大部分邀約他都沒有拒絕。
兩人說是還在考察期,但維維安的舉動已經像是答應了亞爾維斯的追求。
展覽館內開了空調,溫度驟降。
冷颼颼的空氣貼在敏感的臉部肌膚上,夏日炎熱的燥氣都被一揮而散。
維維安和亞爾維斯一起走向自助臺,他們要查閱展覽館的分布圖。
哥譚市植物藝術展覽館無愧它的名聲,一進入大廳,墻上精美的植物標本和由花草植物勾勒的藝術畫,就首先給人帶來視覺上的沖擊。
大廳中央,擺放了一組巨大的花卉拼貼裝置,設計師采用了大量的向日葵來營造驕陽烈日的意象。
維維安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大片金黃吸引過去,駐足在這組展品前。
他取下了頭頂的遮陽帽,壓在帽子下的頭發沒了遮擋,燦金的發絲如同耀眼的向日葵般,象征旺盛的生命力,朝向驕陽。
亞爾維斯也被頗具生命力的展品吸引,他有一雙深邃到難以看透的棕色眼睛,眼底映著兩抹不同的燦金。
他感慨道“哥譚很少有這樣象征驕陽和蓬勃生機,一眼就能看透熱切與赤誠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