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綿嶼喝了一大口橙汁,那雙清澈的眼里含滿了欲言又,他頗為惆悵地嘆口氣,繼續抱著橙汁發呆。
洛綿嶼最近憂愁的只有一件事見不到謝致遠了。
這個見不到僅僅只現實生活中見不到對方,一到晚上,他依舊和飼養員是最好的朋友,日日夜夜都同床共枕那種。
這讓洛綿嶼覺得有幾分割裂感。
并且他現在很需要見到謝致遠,告訴對方自己反悔了,如果可以,能修改一些條約規定就更好了,畢竟他是一只樂于助人的小兔子。
而這件事方鈺幫不了他,甚至于如果讓方鈺知道了,他可能會挨訓。
再說了,方鈺也找不到謝致遠。
沒兩分鐘,陳導過來了,他抽過一張凳子隨意坐下,翹著二郎腿,跟方鈺聊天,他語氣頗為感慨,“謝總不知道前段時間怎么了,時不時來片場,搞得我都有些心慌。”
知曉部分內情的方鈺答道“我也心慌。”
陳導喝了一大口水,長吁一口氣,爽朗大笑道“不過還好現在不來了,你都不知道,謝總雖然年輕,但往那兒一坐,瞧著比一些老家伙還嚇人。”
“之后都不來了嗎誰說的”一道帶著著急的聲音急匆匆插了進來。
兩人不約而同轉頭一看,對上了一雙黑潼潼的眼睛。
方鈺狐疑不已。
陳導倒沒多想,他好心解釋道“謝總本就是大忙人,他能好幾趟都已經很不正常了。”
洛綿嶼眼里的光都散了幾分,不行,他一定要找到接近謝致遠的方法,實在不行就找哥哥,哥哥很厲害,一定有辦法。
謝致遠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行程最是捉摸不定。
撇去洛家這個硬背景,洛綿嶼只是一只在娛樂圈闖蕩一兩年、幾乎沒有人脈的小兔子,只憑他自己,走正常途徑打聽謝致遠的消息,簡直難如登天。
好在洛綿嶼有一個大外掛,他是謝致遠的小兔子,每天都能跟著去臥室、去書房,只要堅持夠久,就一定能夠聽到謝致遠的行程,并且身為小兔的他身形小巧可愛,溜進任何一個晚宴都不成問題。
洛綿嶼是一只很有行動力的兔子,當晚就開始行動,他打定主意,謝致遠走哪兒,他就跟哪兒。
謝致遠已經接受自家小兔喜怒無常,前段時間還不愿意見挨著他,現在就成了寸步不離。
然而謝致遠晚上不是在視頻會議,就是獨自處理文件,根本沒有跟秘書溝通行程的時候。
洛綿嶼急得團團轉,于是只能晚上越發賣力給謝致遠輸送靈氣,唯恐失去一個合格的飼養員。
洛綿嶼本身就是修煉不精的小妖怪,每天這樣大量輸送靈氣,對自身的負擔很重,謝致遠倒是瞧著神采奕奕,洛綿嶼就有些撐不住了,日常上下班,在車上都能睡著。
這一周,洛綿嶼隨時隨地打盹,晚上跟著謝致遠去了書房,辦公桌上有一個柔軟的特別定制小窩,這就是他最近常呆的地方。
眼下,洛綿嶼整只兔癱在窩里,白色的毛毛隨著呼吸起伏著,像一朵甜美的棉花糖,他睡得香甜,但一只耳朵不忘悄悄支棱,只待能夠最快收到消息。
突然之間,那只小耳朵顫了顫,接著小兔睜開了眼睛,迷茫瞬間被清醒取而代之,他屁股一扭,小爪搭在了小窩旁邊,抬頭看著正在跟秘書確認行程的飼養員。
謝致遠和秘書的對話被洛綿嶼一字不落地聽了去。
時間明晚七點半;地點溫德酒店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