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鬧的街道又變得稀稀落落,看熱鬧的人們早就已經被驅散的差不多。
如果不是膝蓋上的痛感明顯,許方池真的會以為自己又做了一場和他重逢的夢。
直到那輛車徹底消失在某個拐角,許方池還愣愣站在街邊。
“許先生,我送您去醫院吧。”
司機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走到了他面前。
許方池恍如從夢中初醒,有些迷茫的看他一眼,回過神后忙說“真不用,我回去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了。”
司機這回卻沒有和之前一樣放棄,而是堅持說“這是先生交代的,必須帶您去醫院看一下。畢竟這次事故也有我的責任。”
許方池還要再推辭時司機已經攔住了一輛迎面駛來的計程車替他打開了后車門,等著他上去。
到這個地步他自然不好意思再拒絕。
在去醫院的路上許方池一直一言不發,司機幾次欲言又止,直到許方池看過來了,他才笑了笑,對許方池寬慰道“放心吧許先生,檢查的費用我們先生會出,畢竟您的傷我們也有責任。”
“不用不用”
“許先生,這是先生交代的,您就別推辭了。”司機又說。
許方池抿了抿唇,垂下了腦袋。
他又想到了那輛被他撞掉車牌的連號賓利。
估計比起賠償款,這點醫藥費對沈別序來說也應該只是冰山一角,不足掛齒。
許方池被司機帶著做了個全身體檢,在醫院里待了近兩三小時。
結果出來許方池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只有一些皮外傷,除此之外就是已經落下沉疴的小腿骨。
臨走時醫生還建議許方池要好好修養,不然很有可能會再次造成局部感染或者骨折移位,到時候就需要再次進行手術治療了。
許方池應了,開了點藥拿回去吃。
離開醫院,司機又堅持將他送到了小區門口才離開。
回到家許方池就脫力的趴在了沙發上,整張臉埋進枕頭里,還在回想著今天見到的那個人。
他和高中時大不相同了。
身上不再是總不合身的陳舊校服,頭發也不再長到遮住清俊的眉眼。
他變高了一些,人也變健壯了一些,五官長開了,英挺俊美,越來越好看。氣質也從少時的稚嫩青澀轉變成如今的成熟穩重。
但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說話,還是喜歡冷著一張臉。
他今天看向自己時的眼神,其實是無比陌生的。
所以一開始許方池才以為他沒有認出自己。
原來是認出來還這樣陌生么。
也是,七年了。
或許當初許方池和他分手時他有過震驚與失落,但時間一長,總是什么都能忘記。
現在他那么厲害,事業肯定也是風生水起,身邊肯定還有人前仆后繼。
也沒覺得不甘,只是感慨。
感慨命運的捉弄。
他都躲到頌城了,躲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就是怕未來有一天會再見到以前的人。
他現在這樣,窮到租住在一個月一千五的小單間,再也不能把錢當成水往外撒,只有高中的學歷還有一只瘸了的腿。
這樣的情況下,他真是不想和以前的任何一個人再見。
然而命運卻偏偏讓他和沈別序再見了。
好吧,不過只是見了一面。
只是見了一面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