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池嚇得渾身的神經逗繃緊了,腦子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響炮一樣的小白花在腦袋里面不斷炸開,使得他頭皮發麻。
結婚
結婚協議書
是他瞎了還是沈別序瘋了
許方池甚至不敢相信的,低頭又確定了一下擺在茶幾上的那份文件,看到底是律師函還是保險公司出具的損傷證明
等到確認自己的眼睛沒有出問題,自己也不是在夢里后,許方池人都麻了。
世界像是開始旋轉,眼前沈別序那仿佛風雨欲來的面孔也在面前晃來晃去,晃得他甩了甩腦袋。
不知道這樣死寂的沉默在這片小空間里持續了多久,許方池才反應過來,對上沈別序陰霾密布的眼眸時,咽了口口水,訥訥道“結婚”
沈別序的目光至始至終在許方池身上。
開始他還以為許方池在裝傻,觀察到它的驚愕不是假的后,一股自從和面前人重逢以后的怒火就開始在胸腔燃燒。
那其實是從六年前這人不告而別離開的時候就埋下的火種。
然而這火種就在他離開的這些年里在他心底越來越大,哪怕是夜晚躺在柔軟的被窩也總在這種失去他的煎熬里夜不能寐。
他既想得到他的消息,又害怕得到他的消息。
他就在這火越燒越大的每時每刻里任憑思念燃燒。
終于得到他的消息后,他連夜從外地趕來,生怕自己晚一點,這人就又和泥鰍從自己身邊溜走消失不見。
然而見到人了,又始終難以去平衡心底里的那股火。
有怒火,也有在心底扎根多年的思念火苗。
原以為見到人了,他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可事實是,他反而更加睡不著。
熬到三更半夜睡不著還要醒來看一眼他現在的照片。
終于,他想結束這種煎熬。
那就只有一個方法,把他永遠的、徹底的綁在自己身邊。
以后無論他逃到哪里都要為自己負責,要綁定著這個身份。
可他卻一副那樣驚恐的模樣。
不愿意嗎
或者說這么多年過去,他真的已經徹底的把自己忘干凈了嗎
見沈別序不說話,許方池的心底也慌了起來,喉結緊張的滾動,逃避似的避開他的視線,底氣不足的說“我我以為你在說車禍的事情”
沈別序的手指在紙頁上蜷縮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焦躁不安的內心平靜下來,于是強壓著那股燥意,沉聲說“這種小事,我不會親自過來。”
許方池捏了捏手指,忐忑的說;“我知道了,那”
“先看這份婚前協議。”
“”
許方池試圖錯開這個話題的心思似乎被戳穿,他能感受到對面投射過來的灼灼視線。
許方池想要點頭,可當視線觸及到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時,他又被燙到似的收回了手。
他硬著頭皮,咬了咬舌頭,用痛感讓自己的頭腦勉強保持清醒。
“沈先生,我上次就和你說過,我并沒有想要結婚的想法”
沈別序冷聲說“你可以當作這場婚姻只是一個合作。你我都到了適婚的年紀,許先生和我也都面臨著家里的催婚,我們合作結婚,一舉兩得,是一個雙贏的項目。”
原來沈別序只是把婚姻當作一個項目來對待啊。
許方池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難受。
他頓了下,吐出口氣說“即使這樣,也輪不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