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放了睡衣。
疊得整整齊齊,上面還有一雙干凈的長筒襪。
是傅明義剛才送過來的。
得知傅明義住在他隔壁,溫潼不那么害怕了,可由于身上越來越黏,溫潼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去洗了澡。
來之前他帶小朋友畫畫,加上坐車,衣服已經臟掉了,不能穿臟衣服睡覺是他從小便養成的習慣。
因此,即便有些不想穿不屬于他的衣服,溫潼洗完澡還是換上了。
房間里沒有鏡子,他看不到穿上后的樣子,只是覺得上衣荷葉領大的有些奇怪。
睡褲到膝蓋上面,是很稀松平常的長度,腰那里也沒有大,只是褲腿太寬松了,讓他感覺有些空曠,但只是在房間里穿,溫潼只糾結了一會兒便接受了。
然后他又看到了那雙襪子。
他怕冷,溫爺爺每天都提醒他穿干凈的棉襪子睡覺,慢慢養成了習慣,夏天也會穿。
溫潼坐在床上,把襪子套在腳趾上,然后往上提,有些長,箍到他小腿肚那里。
然后他跪在床上,把一只枕頭放好,另一只枕頭抱在懷里,才躺下睡覺。
身處山林中,到了夜晚更靜謐了,不開燈房間很黑,溫潼最怕黑,便打開床頭的一盞小燈,柔光靜靜地鋪灑,溫馨的,但閉上眼睛的溫潼還是控制不住地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像小時候很怕鬼,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想鬼的樣子,然后嚇得鉆到溫爺爺的懷里。
這房子里會不會也有溫潼被這個念頭嚇得用被子蒙住頭,整個人都蜷縮,躲在被子里面。
溫潼便這樣擔驚受怕地睡著了。
半夜,空氣越來越悶,溫潼蹙著秀氣的眉,蹬開了被子,他小而紅潤的唇瓣微微張開一天縫隙,吐出灼熱的呼吸,白皙的臉龐浮著紅潮,身上也黏了一滑膩的細汗。
被鎖死的窗戶,關緊的門,房間里沒有一絲風,那股令人口干舌燥的香味也越來越濃郁,溫潼熱極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身體扭動著,可仍是熱。
同時還有另一種讓他感到陌生的不舒服。
靜謐的柔光下,他臉龐越來越紅,循著本能合緊了雙腿,他大腿雖然有肉,但仍然纖細,腿并在一起,會有一條窄窄的縫隙,碰不到,緩解不了。
溫潼笨拙地交疊雙腿,肉和肉蹭動著,卻仍是不舒服,他眼睫顫抖,難受得想哭,下意識地去尋求可緩解他痛苦的東西。
他抱住被子,鵝毛被夾在腿縫里,膝蓋碰在一起上下磨動著。
寬松的褲腿往上移動,露出白色的,又被蹭著往兩邊分,細嫩的肉完全地接觸到被子的表面,溫潼哆嗦了一下,顫動著又蹭磨起來。
“嗚”
房間里,散發出甜膩的味道,還伴隨著細細的抽泣聲。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但還陷入沉睡中的溫潼并沒有驚醒。
直到腳步聲停在他的門前。
門悄然開了一條縫隙,一道人影無聲地進入里面。
開著的縫隙帶進來一絲風,吹動了圍在床周圍的帷幔。
完全沒有被驚醒,整個身子都貼在被子上,和被子擰在一起的地方,細密的汗珠不停地滲出,潮紅的臉龐是一種痛苦伴隨著不知所措的神情,上衣的荷葉領更加往下了,能夠清楚地看見鎖骨,大片的雪白。
小腿會痙攣地蹬動,箍在小腿上的襪子褪掉了一半,露出雪白泛粉的腳心。
青筋微凸的手按住蹭弄床單的小腿。
小臂上的繃帶微微散開。
“嗚”帶著哭腔的口申口今。
門嘎吱又響了。
一雙眼睛擠在門縫里。
傅明義側頭,藏在門外面的眼睛很快消失了。
溫潼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卻不再和以往的早晨感到神清氣爽。
曲腿的時候,酸麻蔓延全身。
溫潼不知所措地垂眼,腳上的襪子只剩了一只,半褪在腳心那里。
寬松的睡褲堆疊在腿根,露出白色的底褲邊,這并不是讓溫潼慌亂和難堪的,而是睡褲濕掉了,床鋪上也是潮濕的,還有被子上
青灰色的絲綢面料,濕掉的地方變成了一種更暗的色調。
不知道晚上發生了什么的溫潼坐在那里,想起了溫爺爺說他小時候會尿床,溫潼攥緊手指,臉龐通紅一片。
他昨天晚上尿床了嗎
這個念頭讓臉皮薄的溫潼羞極了,這并不是在他的家里,在別人家里留宿的時候卻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