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店里。”鄭爺目不斜視坐進車,他不敢看染了個屎黃色腦袋的阿良,多看一次,都傷眼。
車窗外飛速掠過燕市不算美的街景,四處都是低矮平房或最高不超過七層的老破小,幾乎沒有規范綠化,更談不上城市建設。
零星的幾個商場都聚集在中山路一帶,四大銀行的燕城總行也坐落在那條街上,因而這地方就是如今的燕城市中心,連十年前的京市都比不上。
可鄭秋白知道,不過兩年后,中山路南北兩側就要拔地而起幾個商圈以及自發形成新的金融中心,這一路上的老小區都會拆遷,五年大變樣,高檔社區精致林園頂尖商場,全部涌現。
社會變遷,日新月異。
抓住這個時機與風口,一舉上天不是問題。
就如霍峋那般。
鄭秋白不認為霍峋會像霍嶸講的那樣小孩子過家家,相反,這興許是霍峋出人頭地的先機。
畢竟就連鄭秋白這會所小老板都知道,金融業掙起錢來,是潑天的富貴。
更別說霍峋未來會是有名的風投圣手。
“風投。”鄭秋白微微蹙眉,他想多記起些和霍峋過往有關的東西,但除了葉靜潭提過的,他腦袋空空。
明明是重生回來,明明上輩子霍峋是叫葉靜潭都感到威脅的存在,明明他們的關系也不該惡化到許多年沒有聯系的程度,但鄭秋白的腦袋就仿佛被格式化一般,他記不得半點和霍峋有干系的事。
甚至想不起在霍嶸的電話之后,他與霍峋是何時何地以何種樣子遇見的。
除卻那張哭泣到扭曲的臉,鄭秋白對年輕時霍峋的了解如同標簽一般刻板二世祖、紈绔、不會說好聽話、朋友家那不聽話的弟弟、桀驁不馴,這些熟悉的文字,就好似早早預設好了似的。
那是給一些無關緊要存在的預設。
鄭秋白忍不住摁自己的太陽穴,“阿良。”
“老板”
“最近店里不用你忙了,去幫我找個人。”
“找誰”阿良豎起耳朵。
“他叫霍峋,今年十九歲,京市人,很高,長得帥”鄭秋白停頓片刻,想起那張扭曲模糊的臉,又想起那在窗邊看到的背影,補充道“后腦勺很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