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會游泳,膽子也大,掉海里并不怕,還高興地在水里游起來。反而是楚時卿掉下來時,為了保護崽崽不被竹筏凸出的口子劃傷,自己的手臂被劃了一道,溢出血跡。
商行洲入水就發現了,當即游過去把想跑的崽崽抓住,壓下對張矅的怒氣,柔聲哄道“爸爸受傷了。”
崽崽一聽,如黑曜石般的漆黑大眼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紅眼,轉身就往爸爸身邊游去,看到爸爸手上的傷,眼淚掉下來,“嗚嗚,爸爸流血了。”
“爸爸沒事,先上去。”楚時卿浮在海中,揉揉崽崽的腦袋。
商行洲游過來,先把崽崽扶上竹筏,而后在觀眾震驚的目光中先爬上竹筏,把自己放在棚子里的t恤拿出來鋪在竹筏粗糙的邊沿,對楚時卿伸出手“上來。”
楚時卿
“只是流了一點血。”楚時卿對商行洲小心翼翼的樣子很無奈。
商行洲沒回話,只是固執地伸著手。
楚時卿只能握住他的手,爬上竹筏。
“救命啊,救命啊”身后傳來叫喊聲,眾人望過去,木筏徹底散了,魏翊的水性可能不好,抱著木頭浮在海面上,神色驚恐、害怕。
馮寧是野外求生專家,臉色雖不好,抱著木筏卻沒像魏翊那樣緊張。
張矅臉色也是白白的,似乎想再爭取。向著楚時卿的竹筏游去,想著道個歉,說不是故意的,看能不能上竹筏。還沒接近,劈成塊狀的漿尾差點戳到他鼻子,驚慌抬頭,商行洲居高臨下用漿指著他,如地獄的惡鬼,仿佛下一秒漿就會敲在他腦袋上,血流當場。
“算了。”楚時卿握緊商行洲的手臂,沒讓他真砸張矅腦袋上。這人做事向來肆無忌憚,就算在直播,怕也不在意。
“滾。”商行洲冷冷撇眼水下的人,轉身握著楚時卿手腕回棚子。
自從發現木筏要散,腦袋就處于混亂的張矅渾身一震,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與此同時心底浮上莫名念頭,他在娛樂圈要完了。
楚時卿的傷劃得不深,但長長細細的溢血口子也讓人驚心,特別是在沒藥的情況下。幸好之前在島上摘了不少艾葉,又因為這東西實在不好吃,吃的不多,剩下的都烘干用香蕉葉包起來了。
商行洲取出一些用清水泡上,再用小木棍砸爛,小心敷在楚時卿傷口上,很快便止血了。
崽崽紅著眼蹲在一旁,巴巴看著爸爸的傷口,小臉全是內疚。
楚時卿并不想過多束縛崽崽,早前張矅想上竹筏,拒絕后想讓崽崽回來也是因為發現張矅神色不對,怕他做出過激的事。揉揉崽崽的腦袋,輕聲道“爸爸沒事,下水的姿勢不對才會受傷,崽崽去釣魚吧”
“要照顧爸爸。”崽崽帶著哽咽奶聲奶氣道。
“爸爸餓了,你去釣魚給爸爸吃,這也是照顧。”商行洲看出楚時卿怕這事在崽崽心里留下陰影,故意淡化這件事,于是幫著誘哄。
崽崽一聽,雙目發亮,連連點頭。帶著豹貓很快跑到竹筏邊拿起魚竿繼續釣魚,被商行洲拎回來。
他們都忘記了,得換衣服。
不過沒衣服,崽崽還小,楚時卿的外套用上了,一件上衣當長袍穿。穿了“長袍”的崽崽很快又跑去釣魚,坐在竹筏邊,特別乖巧。
崽崽真是動如小豹,靜如雕像,坐下就一動不動了,至少五十年釣魚佬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