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沈秀梅方才氣得胸口疼,這會兒已經好些了,只是臉色仍不是很好看。
“青兒跟你二伯娘說說,你跟沐哥兒剛才干嗎去了。”
“不用不用,孩子剛回來,讓他們暖暖身子,我跟月蘭這就走了。”
沈素娘起身想走,見侄子冷不丁朝自己看過來,又默默坐了回去。
“欠大伯家的銀子已經還了,二伯家沒人,我跟夫郎便先回來了。”沈季青從籃子里拿出錢袋子,“既然二伯娘在這,那便順道把銀錢帶回去吧。”
說著“咚”的一聲,將一袋子銅板扔到沈素娘面前。
后者險些被那動靜嚇破膽,即使瞧出數目不夠,愣是不敢指責半句,戰戰兢兢抓起錢袋子,將欠條留下后領著沈月蘭灰溜溜離了沈家。
“青兒,你方才給了你二伯娘多少銀錢”沈秀梅問兒子。
沈季青道“五百文。”
沈秀梅點頭,耷拉著眉眼,面容疲倦道“你二伯一家確實幫過咱家不少,但這么些年也該還清了,這五百文就當還你二伯替你爹抬棺的情分了,往后咱家跟沈老二家再不來往。”
“知道了,娘。”
姚沐兒見沈氏精神不佳,扶著人道“娘,我扶您進去歇息,待會兒飯燒好叫您。”
晚食是早上吃剩下的糙面餅,跟蔬菜粥。
姚沐兒在灶房燒飯的空當,沈季青將院子角落里,最后一點雜草清理干凈。
飯后沈氏早早歇下了,夫夫倆在屋里點著油燈,將箱子里的零散銅板,每一百枚串在一起,共串了七串,余下的七十二文,擱在外頭留做家用。
熄滅油燈,沈季青躺在床外側,跟夫郎說道“明兒早上我再去后山轉轉,若是能獵到東西,一并拿去鎮上賣了換銀錢。”
姚沐兒點頭,想到他看不見,又道了聲“好”。
“我用舊衣裳給你縫了雙手套,還差幾針完事兒,你先試試大小,不合適的話明早起來改改。”
沈季青摸黑接過來,套在手上握拳攥了攥。
“合適。”
姚沐兒聞言勾起嘴角,“那就好。”
“里邊蓄了棉花”
“嗯。怕影響你活動,只蓄了薄薄一層。”
好一會兒不見漢子開口,姚沐兒剛要問咋了,被子下的右手便被人牽住。
“我記得家里好像沒買棉花。”
姚沐兒紅著耳根,小聲道“我從身上冬衣里扯了些出來。”
手掌倏地被人抓緊,漢子掌心滾燙的溫度,燙得他心尖一顫。
“你把棉花拿來給我做手套,自己呢”
“就一點,不礙事的。”
沈季青抓著夫郎微涼的指尖,不置一詞。
姚沐兒急忙解釋,“我從小一到夜里就手腳冰涼,不是凍得。”
房內一片安靜,片刻后,聽見身旁漢子低聲道“睡吧。”
就這么睡嗎
姚沐兒悄悄動下指尖,見夫君沒有松開的意思,抿了抿唇瓣,壓下心頭那股陌生情愫,合攏眼皮沉沉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