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云呼哧呼哧地喘,心道哪里是一圈,分明好幾圈哥夫真不是人,繞著村子跑了整整三圈,竟像沒事人一般,臉都沒紅一下,他連走帶跑,幾圈下來人都快沒了。
姚沐兒聞言點點頭,并不擔心弟弟操練過度病倒,夫君在部隊待了七八年,是個有分寸的,斷不會讓弟弟累倒。
抓了把干草去雞舍喂小灰,昨兒晚晌沒端上桌的剩菜熱熱,再煮一鍋米粥,早食便做好了。
“娘,我跟夫郎打算到鎮上支個小食攤。”
姚沐兒還沒想好怎么跟婆婆說,自家夫君驟然在飯桌上提起此事,驚得手里陶碗險些摔到地上,見婆婆起身朝臥房去,頓時慌了神。
沈氏進屋取了錢袋子,回來瞧見兒夫郎臉色不好,關心道“沐哥兒怎了,可是昨兒夜里沒睡好”
姚沐兒搖頭,“娘,我們不做吃食營生了,在家種地一樣能把日子過好。”
“為啥不做”沈秀梅將銀錢倒在桌上,“娘把銀錢都拿來了。”
姚沐兒表情一怔,還以為婆婆被氣得吃不下飯,原來是回屋拿銀錢去了。
“娘昨兒便說沐哥兒這手藝,開個酒樓定然紅火。”沈秀梅笑著道,“酒樓咱家是開不起,小食攤倒是能試上一試。”
這些年沈家雖欠下不少外債,但沈氏怕兒子回來日子過不下去,平日省吃儉用倒也攢下一筆銀錢,只是數目不多,只有一兩碎銀,外加幾十枚銅板。
“娘手里就這些,你們看夠不”
姚沐兒聞言,連忙說道“娘您快收起來,我跟夫君手里有銀錢,上次您給的簪子鐲子賣了好幾兩呢,支個食攤花不了幾個銀錢,這些錢夠用了。”
即便不夠還有夫君從姚桂芝那要回來的金簪,娘已經將爹留下的聘禮拿了出來,哪能再要娘的體己錢。
沈季青也道不用,他多打兩只野雞野兔,便能將支食攤的銀錢掙出來。
姚沐兒面上贊同,心里則想著,改日去鎮上把金簪當了,省得夫君日日惦記著上山打獵賺銀錢。
“哥,到時我去給你和哥夫幫忙”只要是自家大哥做的決定,不管對錯,姚青云都舉著雙手支持。
姚沐兒笑著答應,書院再過幾日便開始放元假,來年正月“硯冰釋”方才開學,元旦與上元節是大元國最重要的節日之一,趁這些日子多賺些銀子,也好送弟弟去書院念書。
吃完早食,沈季青背上弓箭要去后山打獵,姚沐兒叫來弟弟跟著,有青云在夫君定然不會去兇險的地方。
目送兩人離家,姚沐兒從屋里拿出針線筐跟馬扎,接著趕繡活。
白家定的帕子多,好在只需繡字樣,一盞茶的工夫便能繡好一條,三十條帕子勤快些一天便能趕出來,不過這兩日家里事情多,今兒才完成。
荷包麻煩些,一枚并蒂蓮樣式的荷包要兩個多時辰才能繡好,四枚并蒂蓮,八枚普通的,最快也要四天時間。
姚沐兒繡著帕子,在心底盤算。
夜里趕趕工爭取臘月二十八交活兒,到時還有空閑在鎮上逛逛,琢磨下該做些什么吃食好。
未時三刻,姚沐兒起來活動筋骨,就聽院子外傳來弟弟興奮的說話聲。
“哥夫,你太厲害了,不用弓箭就能抓到獵物,我要是有你那么好的身手,看誰還敢欺負我。”
“我教你拳腳功夫是為了鍛煉體魄,不是逞強斗狠,但若是有人不長眼欺負到頭上,也不必忍氣吞聲,留著一口氣不把人打死就好。”
姚沐兒聽得心頭一驚。
這人是誰夫君面冷心熱,說話做事皆很有分寸,說出這般不計后果的言論之人,怎么可能是自家夫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