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琬莠當然知道在家乾君不會在乎這些,撫摸著懷中女兒乖巧的小腦袋。
“我那堂兄信中說了,寧家這位坤澤女兒,那是人人求娶的,人品能力外貌都是上佳的。”
“家中就她一個坤澤女兒,寧家主不愿讓她給人做妾或是續弦,這才耽擱到了這個年紀未出嫁。”
“你知道的,畢竟不是誰都像咱們家這樣,不在乎這些,聽說寧家主只想給這位寧小姐尋一個真心疼愛她的乾君,不在乎富貴貧窮。”
“咱們家溪兒雖不是十分有能力,但卻是乖巧懂疼人的,你登門不可擺你的侯爺架子,切記要與人說,日后咱家溪兒也不會納妾,終身只她一位。”
“想來,咱家的門戶再加上這樣的保證,但愿人家能給咱們溪兒一個機會把。”
顧承聽著也覺得多少有些希望,點點頭就去準備明日帶著自家女兒出遠門。
楊琬莠拍拍懷中乖巧的女兒,帶著幾分誘哄。
“溪兒啊,你記著阿娘接下來的話好嗎”
“好。”顧迎溪乖巧點頭,阿娘說的她都會記得。
侍女們遠遠看去,候夫人一直低聲囑咐著什么,而世女,像是小雞啄米般的,一直乖巧點頭。
第二日一早,顧迎溪就被自家娘親從被窩中撈了起來,迷迷糊糊也不鬧脾氣,乖巧抱著小枕頭,坐在梳妝臺前任憑侍女為她熟悉打扮著。
云都城到南淮城須得五六日時間,所以也只是讓侍女將顧迎溪打扮得體就將人送出侯府。
顧迎溪上馬車之前,她家阿娘還抓著她的手殷殷叮囑,生怕她忘了自己的囑咐,顧迎溪乖巧的將她阿娘昨夜說的那些話一一復述出來,雖然磕巴說的慢,但到底是沒錯的。
楊琬莠這才放心的將人放走,顧承擺擺手,示意自家夫人不必擔心太多,便吩咐出發了,楊琬莠不舍的凝望著馬車遠去。
孩子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離開她的身邊,一去那么久,不知道一路上會不會不習慣,會不會鬧著找阿娘,實在是擔心自家的傻姑娘。
“滾給我滾出去以后不許再入我家門”
寧恒泰大發雷霆,揮手將茶杯擲出去,在媒人腳下碎的四分五裂,那媒人也是個脾氣直的,雖然受人所托前來送帖子,但是遭受這么一通脾氣,也是十分不樂意。
“哎喲我說寧老爺子,您也是心比天高,這位已經是整個永泉郡有數的了,您連這家都看不上,難不成還真想讓您女兒嫁侯爵世子啊”
那媒人受了氣,陰陽怪氣,講話更是絲毫不客氣,心知這事也是成不了,沒必要再點頭哈腰的看臉色。
“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戶人家乃是賤籍,你家若是生個乾元,那是連科考的資格都沒有的,現在可是永泉郡郡守大人的嫡子前來求娶,給的也是平妻之位,平妻說起來也算是妻了,您還有什么不滿的”
“做他的春秋大夢”寧恒泰聞言更是忍不住跳了起來,指著媒人大罵“那是整個永泉郡都有名的浪蕩子,家中妾室通房無數,還未娶正妻呢,院子里就塞滿了十七八個坤澤,還不說他是秦樓楚館的常客。”
越想越氣“平妻說的好聽,那也是妾我女兒便是嫁給普通人家做個正經的大娘子,也比去他家里與一群小娘打擂臺的好”
聽聞消息匆匆趕來的寧長樂便是看到自家父親破口大罵的一幕,吩咐人將媒人趕出去,又讓人打掃了會客廳中摔碎的茶盞。
這才好好安撫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寧恒泰。
“父親,何必與這些人置氣,沒得氣壞了自己身子。”
喝了口冷茶壓了壓火氣,對著自家女兒,寧恒泰語氣倒是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