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恒泰狀態不好,第二日寧長樂去見他也沒多問什么,只是讓他放寬心,現下家中一切有她。
陪著一塊吃了個早飯,說了幾句話寧恒泰便沒什么精神,待得寧恒泰睡去,寧長樂才讓管家請來大夫,仔細了解自家父親的身體情況。
“大夫,請問我父親的病具體是什么情況”
寧長樂擔心的是自家父親這個狀態如果會持續太久,之后有很多生意上的布局都要調整了,她已經嫁為人婦,自然不可能一直帶著顧迎溪長久滯留在南淮城中。
如果寧恒泰這一病對之后的生活有影響,那也只能是將父親帶回云都城,起碼離得近,方便照顧,而寧氏的產業重心,難免就要轉到云都城那邊了,只是寧氏目前最大的收入來源,還是鹽業,這就有些麻煩了。
寧長樂心中將事情理了理,隨即看向大夫,等待他的答復。
“寧小姐,寧老爺這個病,其實說來兇險,人的五臟最為脆弱,寧老爺這一氣,是傷心又傷肝。”
大夫嘆口氣,畢竟寧恒泰年紀大了,不像小年輕,今日狠狠哭過一場,一覺睡醒又全都恢復好了。
“人年紀大了,恢復能力便不如年輕之時,用藥又得小心謹慎,短時間內不好,而且”
大夫有些猶豫,寧長樂看了出來,自然追問“大夫,有話不妨直言。”
“寧老爺子這心病怕是多年郁結于心了,若只是一時急怒便也不至于此,這些日子替寧老爺治療以來,雖然寧老爺也有配合著吃藥靜臥,只是心病,始終還須心藥來醫。”
“大夫的意思是說,若我父親始終內心郁郁,這病便好不了了”
“自然,若是解決不了病因,用多少靈丹妙藥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寧長樂點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大夫一邊寫著新的藥方,一邊又交代了幾句如何煎藥如何服用,起身離開之時,還是回頭同寧長樂補充了幾句。
“現下寧老爺子嗜睡的情況乃是藥物作用,老夫有意為之,既然暫時無法讓老爺子解除心中郁結,只能讓他多睡些,少想些,自然便能緩解病情。”
“若是老爺子能開懷些,寧小姐便請人來同我說一聲,我調整一下藥方便可。”
“好,我知曉了,多謝大夫。”寧長樂起身福了一禮,轉身吩咐管家好生相送。
既然得知自家父親是因為多年郁結才導致此次病的如此之重,寧長樂多少猜到了寧恒泰是因為什么才氣病的。
寧恒泰是個脾氣性格都很好的人,這么多年能讓他如此在乎的事情,只能是與寧長樂她娘親有關的,她娘是家道中落了,四處舉債艱難為生,她娘齊書蘭作為坤澤,在家中并不受重視。
寧恒泰雖然是個商戶,但他有錢啊,她外祖看不上商戶,又需要用錢,便將齊書蘭嫁給了寧恒泰,拿了齊書蘭的彩禮錢來填補自家的窟窿,從此之后更是時不時的便要來寧府之中討要錢財。
過分的還有齊書蘭那十來個兄弟姊妹的,出去酒樓吃頓飯都得賒賬讓人來寧府中討要,寧長樂的娘親不是個能受人脅迫的性子,頭兩年寧恒泰瞞著自家夫人將這些糊涂賬都給結了。
后來被齊書蘭知曉,便親自登了齊家的門,言稱既然自己已經出嫁,那就是不再是齊氏的女兒,而是寧氏的主母,齊氏自己的爛賬自己去結,別拿著親戚的名義天天來寧家打秋風,那些兄弟姐妹同她也不是一個娘生的,沒那個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