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姜洄抓著立牌的手指緊了緊,指甲直接摳進了泡沫里,她的親戚就剩下三姨和表哥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死在這里
婚禮莊園成為污染區時,姜洄還在外面,雖然進來后不解決掉污染源就出不去,但她至少保留了神智和自由身。
污染區規則一在遵守規則的前提下,用正常的理由解釋詭異的事
姜洄回憶著教科書里的內容,決定把在學校里沒上過的實踐課在今天給補上。
婚禮主場地就設在外面空地上,正前方是一個略高些的平臺,一條通道一直延伸到另一個氣球拱門前。
通道兩側擺著一列列白色的鐵藝長椅,按照“男左女右”的順序排好,供新郎和新娘兩方的賓客落座觀禮。
在主場地靠近邊緣的左右兩側,還各自放了兩張鋪著紅色桌布的長桌,上面放了一些點心水果和飲品,供賓客們自行取用。
姜洄拖著立牌走過來時,賓客們大部分都圍在長桌附近,端著小巧的餐碟,談笑風生。
就是每個人看上去都不太對。
姜洄目不斜視經過他們身邊,走到平臺側面,司儀和她三姨正在說話,似乎在核對稍后的婚禮流程。
“你們公司做事也太敷衍了。”姜洄沒去看突然變得“貴婦范兒”的三姨,直接將立牌丟到身穿灰色西裝的司儀面前,“新郎新娘的照片立牌都弄錯了,你自己看看,這都什么搭配”
姜洄的話仿佛按下了停止鍵,司儀停下和三姨說話的動作,脖子一梗一梗地轉過來,先是歪頭凝視她幾秒,隨后才用同樣的速度低頭去看地上的立牌。
“我覺得,這挺好啊,難道你覺得不好”司儀的語速很慢,聲線也很平,“新郎新娘都很滿意,你為什么不滿意呢張女士,你覺得呢,你兒子和兒媳的立牌,你滿意嗎”
三姨從袖扣上解下手帕,抬手給姜洄擦汗“你這孩子,跑那么快干什么,看看,都出汗了。”
司儀“張女士,立牌。”
三姨低頭看了眼“立牌怎么了,這不是挺好嗎你看新娘子笑得多好看啊。”
姜洄垂眸飛快掃了眼她丟在地上的新娘立牌,不知何時,對方已經自己掀開了蓋頭,正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給她暗送秋波呢。
姜洄抬頭,司儀正死死盯著她。
低頭,“表嫂”正在拋媚眼。
抬頭,司儀的眼睛比剛才大了一圈。
再低頭,“表嫂”上半身已經快要從立牌里出來了。
再抬頭,司儀的眼睛逐漸占據了整張臉的23。
姜洄行吧。
下一秒,姜洄踩著新娘的脖子,蹭到了三姨身邊,挽起對方的胳膊晃了晃,嬌嗔開口“就是不好看嘛,再說這個也被我不小心弄壞了,三姨你讓他們把備用的拿出來唄,省得有客人走錯了,這家莊園同時辦好幾家婚禮呢。”
三姨看向“頭身分離”的新娘立牌,身體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但隨后就軟化在姜洄的撒嬌中,一邊安撫她,一邊喊那邊的工作人員快點去拿新的立牌。
當嶄新的正常立牌拿來之后,司儀的眼睛恢復了正常大小,而地上那個碎裂的立牌,則徹底變成了死物。
姜洄蹲下去假裝撿垃圾,對著新娘的腦袋輕聲呢喃“這立牌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嘖嘖,比我表嫂丑太多了。”
“咔嚓”一聲輕響,蓋頭新娘腦袋部分的立牌裂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