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彥又道“列位此去疏勒國有二條路可走,一條是北路,經鄯善國、山國、龜茲國;一條是南路,經鄯善國、于闐國。”
賈彩道“南路未走過,還是走北路安妥。”魏太守點頭稱是,又道“有批貨送到西域貿易,可否同行”眾人相互看了看允諾下來。
韓遂道“路上有五位新人加入,能否派發五份通關符”魏彥安排主簿張端去辦好交給韓遂,這樣張姜子、陰香、郭汜、跟班小廝楊密和伍習都有的進出邊關的通關符。
次日,魏太守帶子魏粲、主簿張端、功曹和俊、尉曹掾傅應在張家私府宴請諸位。魏粲與段煨、胡軫同年。尉曹掾傅應妹妹傅薇陪張姜子、陰香逛街,補充給養和衣物。魏粲與傅薇已訂婚。
眾人按時來到,和功曹門口迎入大堂。宴席上,用張掖南酒招待眾人,張主簿道”張掖南酒喝前需溫酒,源于揚州會稽郡黃酒,故起名南酒。二十五年前,會稽太守扶風郡茂陵人馬臻引會稽山山泉筑成鑒湖,為會稽黃酒了優質水源。但鑒湖淹沒富戶良田,引富戶不滿,誣陷馬臻致死,當地立有馬太守廟悼念。馬臻過繼父馬毅是張掖屬國都尉,八十八年前陣亡。馬融弟馬續三十五年前也任過張掖太守。后揚州會稽酒商來張掖見這里弱水河水好,帶來釀酒技藝本地釀造出張掖南酒。“眾人齊聲回道“好酒。”
韓遂道“馬續、馬臻乃茂陵伏波將軍馬援之族人,馬援乃戰國趙國趙奢子趙牧之后。秦滅六國,因趙奢受封馬服君,馬援先祖改姓馬。前漢武帝徙郡國豪杰及錢財三百萬以上充實茂陵,冀州邯鄲馬氏一族以吏二千石在此徙遷之列。茂陵為漢武帝陵墓。前漢宣帝置茂陵縣,又徙遷入天下富豪六萬余戶。”
和功曹道“張掖郡弱水北向流域除有張掖屬國外,尚有張掖居延屬國,那里有著名的雙湖居延澤,乃弱水的末端。居延水也能釀好酒。”
段煨道“張掖居延屬國和張掖屬國都常年設屬國都尉和駐有精兵,北方大漠的游牧部落如南下和西侵,其尾部和側翼就會受到屬國駐軍的威懾。張掖居延屬國與武威郡武威縣、北地郡廉縣形成三個突出部,嵌入大漠,如同三把利刀插入漠北。”
聽到如此軍事布防點評頓時耳目一新,眾人皆對段煨刮目相看,魏太守也夸道“不愧為涼州三明段颎將軍的同族。”
賈彩道“武威縣北有休屠澤,碧波萬頃,水天一色,與居延澤齊名。傳說匈奴休屠王與前漢軍戰敗想歸降大漢,消息泄漏或又變卦,被占據張掖的匈奴渾邪王殺害,并且搶走了彼祭天金人獻給霍去病。休屠王部眾拒為渾邪王吞并而一齊投澤自殺。澤里每晚上湖中就傳出凄涼歌聲,只能聽清失吾兩個字。有人猜是匈奴民歌失吾祁連山,使吾六畜不蕃息;失吾焉支山,令吾婦女失顏色。”
魏粲道“焉支山,又名胭脂山,在吾張掖郡番和縣和刪丹縣之間,山有紅藍草拌羊脂可做婦女化妝顏料而得名。”
之前路上聽郭汜提過焉支山,當時并未弄明白,今又聽魏粲提及“化妝”,這才恍然大悟,眾人失聲道“原來吾等遇到群狼的群山就是盛名之下的焉支山。”
韓遂突然一拍腦袋大叫道“吾知匈奴為何敗了。”眾人忙問“為何”韓遂一本正經地道“失吾祁連山,使吾六畜不蕃息;失吾焉支山,令吾婦女失顏色。這哪里是民歌,簡直就是匈奴男人的凄涼哀歌。這首匈奴民歌傳唱幾百年了,竟沒人深究,匈奴敗因依吾之見就暗含在這歌里。爾等想想,前朝漢軍占領胭脂山,切斷了匈奴婦人的化妝顏料,匈奴男人征戰回家看到的是無妝可化的蓬頭垢面的匈奴婦人,男人征服之欲早就扔到九霄云外了,哪還有心思廝殺,戰力直接下降到零,就敗了唄。”
說完過了些許時間,眾人才聽明白韓遂所說的意思,猛然哄堂大笑起來,直笑到肚子插氣、眼淚直流。笑完了,眾人回味一下,覺得韓遂說的很有道理,紛紛給韓遂敬酒。
眾人得出一個結論兩國交兵,無須征戰,只需切斷婦人的胭脂供給,其國自亡。太精彩了。
鬧完了,李傕繼續討論張掖地利“出北地郡廉縣西北,可直達居延澤。是張掖居延屬國另一條補給線。”張主簿道“老子西出函谷關留下道德經后不知所終,但據西涼傳說老子是先到安定郡笄頭山、再到居延澤。”韓遂又一次聽到笄頭山,心里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