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折磨摧毀了他的理智,徐子麟披頭散發狀若瘋魔,一頭磕上巨石非把自個給撞暈了才好,然而他并沒有暈過去,無盡的折磨與疼痛時時刻刻,相伴相隨,仿佛是上蒼刻意安排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只是這痛讓人難以承受,足矣摧毀一切。
筋脈里兩股妖力翻江倒海,就算是他勉強接受過無極丹的改造,神魂比白丁強上些許,經絡比凡人強韌一些,但是也經不起如此這般的折騰,兩股妖力是天生的死對頭,水火難容。
青邱大兄的妖力好比一條白龍,大開大合,氣度萬方,所過之處筋脈淤堵之地豁然開朗,激發徐子麟不為所知的經絡,然而大兄不通人體炁道運行,只知一味開疆擴土,好比一名驍勇善戰的先鋒,逢戰必果卻不懂安邦定國,征戰下的大好良田終會荒蕪,淪落他人之手。
魔靈妖姬的妖力堪比一條黑鳳,詭異多變,侵略如火,無所不用其極,只為致人于死地。堪比古時的刺客,不擇手段只求達成目的,尋得破綻一招斃命,若徐子麟是尋常人此時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所幸是刺客攻擊力度雖強卻無貫性,一招不中全身而退另辟蹊徑,反而錯失了良機,反倒給了絕望中的徐子麟一線生機。
“嗯,好強的妖力,這小子體內怎會有如此妖力,不對,對方境界於我相同,莫非它是涅盤之妖,呀不好”
魔靈妖姬突覺徐子麟體內妖力異常,心下忐忑不安,莫名的疑神疑鬼起來,輸出妖力的力度稍稍有所減緩。
“道友何人,怎會借一小妖之軀涅盤”魔靈妖姬問道。
青邱大兄聞言一驚,隨之又是一喜,知這魔靈摸不清自家底細故出言試探,大吹法螺道“貧道敖夕,居于東海,求仙歷經八十劫數,無奈功虧一簣毀去了法身,更是被禁錮在此,今得此子筋骨奇佳,故此借尸還魂。”
魔靈聞言大驚,此人姓敖又居于東海,古往今來唯有龍族才有此殊榮,莫非此人乃是龍族后裔,換而言之可能是落難的龍子龍孫,身份尊貴,無比顯赫,與她這等無名小妖不可同日而語,再者聽其言已過八十,那豈非還差一劫便要涅盤重生,重上九重天。
或許,此時不過是他最后一場劫數,想到此處脊背發寒,知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
“敖夕道友在上,魔靈不知道友苦心,正所謂不知者無罪,還望道友網開一面,奴家在此賠罪了。”
魔靈妖姬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龍族可非爾等小妖開罪的起,就七煞而言雖是水族不過蛟龍爾卻絕非真正龍族,龍族向來睚眥必報,哪怕出去一未化形的龍寶寶,也能在妖界橫行無忌,無人敢攪其龍須,否則必是一場滅頂之災。
龍族之飛揚跋扈天下皆知,然而近千年龍族卻銷聲匿跡不知所終,但凡妖族中人卻不敢對這一種族稍有差池,畢竟千萬年的積威已久。
要說這青邱大兄信口扯謊也非如是,敖夕還真有其人,此人便是當年東海一行玉石的真正主人,只是他早已作古。
“哼,知道錯還不收了妖力,若此子有事該當何罪”
青邱大兄一聲斷喝,龍族威儀體現的是惟妙惟肖,可驚壞了魔靈妖姬急急忙忙回收妖力,可惜從葫蘆里放出來容易,要想給收回去可就難了,急的是香汗淋漓。
“蠢材,收什么收,散了便是”青邱大兄一聲呵斥,魔靈妖姬哪敢還嘴,不停的點頭哈腰活像哈趴狗像極了奴才樣兒。
魔靈妖姬散去妖力,徐子麟白眼上翻仿佛虛脫一般轟然倒下,懷里依舊緊緊抱著個紅葫蘆,一刻也不曾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