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鄉明。
星空中掛著明月一輪,絕非全月缺上一角,月之華揮灑大地,皎潔月光下的所有一覽無遺。
今夜月光甚好,若是想著藏匿些什么怕是絕無可能。
徐子麟和阿離用來藏身所在是個花圃,雜亂的花盆錯落有致,顯然是人精心侍弄過,雖看上去凌亂可以說是毫無章法,可細看之下花卉交相呼應花團錦簇渾然天成,暗含一種神奇的陣法只不過外人看不懂。
花圃并不大,長不過七丈,寬不及三丈,想藏下兩個大活人不難,難就難在不被人發現,此事難比登天,畢竟花圃只有巴掌大的地方。
此處乃巡夜必經,徐子麟是知道的可惜勢成騎虎又騎虎難下,事到臨頭再想換個去處絕無可能,何況巡夜之人并非村里人。
花圃的一塊遮物下徐子麟和阿離擠在一處,貓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出怕被查覺,可世上事越是怕什么它就來什么,徐家一干子弟徑直走來,嚇得徐子麟有種想要大叫的沖動,幸阿離及時出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老祖吩咐,今夜定多加小心,千萬多留心眼。”
“喏。”
“老祖可曾還有其它囑咐”
“有,若是遇見他們格殺勿論,殺無赦。”
“喏。”
徐子麟聞言震驚,徐家老祖不待見他他是知道,但是要殺他他并不知情,何況是下了絕殺令。半點不顧血脈親情直聽的是脊背生寒,不過轉念一想對這位徐家老祖也無半分敬意,既然如此,早點認清其真面目也好。
“誰給我出來。”
糟糕,徐子麟聞聽絕殺令心情過于激動,不小心觸碰到了遮擋的布幔,徐家子弟立時警覺。
“不出來休怪我等無禮。”
四人劍拔弩張配合默契,一人掀開布幔,三人鎖死方位,顯精于合擊之術,奇怪布幔掀開卻空無一人,子麟和阿離二人了無蹤跡。
“怪了無風自動定有蹊蹺,大家小心,走。”
巡夜的子弟一走,只留下翻起的布幔,空無一人的花圃。
花圃外的一處農家小院,偏房內的地面松動,潮濕的泥土從地面涌起,不一會兒足有半人多高,再過了一會兒土堆中冒出個頭,賊溜溜的大眼睛四下里張望,見四下里無人才從土里探出身子。
土堆中有個黑洞洞,不時有人從里出來,蓬頭垢面灰頭土臉也不知是誰,直等點燃了燭火方知正徐子麟和阿離也在其內。
“火娃,虎妞,兔兒爺多謝相救。”
徐子麟領著阿離道謝剛才真是險之又險,真是叫人捏了一把汗,若非是火娃子、虎妞及時發動奇陣,再加上兔兒爺的土遁救人,怕是二人已上了絕殺令成了劍下游魂。
“少爺何須見外,少爺有難怎會不施以援手。”
屋里一干瘦老頭,酒糟鼻,三角眼,頭發稀疏的很,正是平日里無徵三老其中之一兔兒爺。
“可惡,沒想到徐家那個老雜毛竟下如此毒手”火娃憤憤不平的喝道。
兔兒爺聞言大吃一驚,叫道“娃子胡扯個啥,徐老祖絕非是這樣的人,少爺怕是其中定有誤會。”
火娃子脾氣向來火爆,憎惡分明,道“誤會,個球,這可是親耳聽見的啥,會有錯,老祖,我看啊就是個老混球。”
“鬼扯。”
兔兒爺也是怒了,拽著火娃子的耳朵一路滴溜,痛的火娃子恨不得大叫,眼淚花子都擠出來了。
“兔兒爺請放了火娃子”徐子麟心平氣和,若非看在對方救了自個的份上斷不會如此。
少爺一發話兔兒爺自當遵從,當即放了火娃子,本想再替徐老祖解釋一二,但看少爺哪張鐵青的臉面,又把話茬子給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