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我交!再敢傷他分毫,定讓爾等粉身碎骨!”
韓天齊色厲內荏地怒吼著,手中玉瓶裹挾著勁風破空而去,猙娘眼疾手快,穩穩地接住玉瓶,尚未拔開瓶塞,藥香已在這戰場之上彌漫,正要松開挾持的韓宗魁,一道青影驟然掠至,簫老枯槁的手掌如蒼鷹之爪,精準扣住玉瓶。
韓天齊瞳孔猛地收縮,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只見簫老舉起藥瓶聞上一聞,隨后倒出一粒翡翠色澤的藥丸,枯指碾碎翡翠藥丸,露出內里漆黑的丹芯,藥粉飄落時竟騰起一縷縷紫煙,韓天齊心知肚明,正是他親手煉制的噬心毒丹。
“噬心丹,不是解藥!”
蒼老的聲音帶著徹骨寒意,字字砸在眾人耳中,猙娘頓時暴跳如雷,獠牙畢露,利爪一轉,直取韓宗魁咽喉。
“找死!敢糊弄老娘,要你侄兒陪葬!”
“且慢。”
韓宗魁驚恐的嗚咽聲,戛然而止,千鈞一發之際,簫老枯瘦的手掌如鷹爪掐住他的下頜,指節深陷皮肉,另一只手閃電探出,扣住猙娘手腕,陰惻惻地笑了。
“這是他送上門的毒藥,不用豈不可惜?”
“不!”
韓天齊的怒吼被龍息轟鳴徹底吞沒,他看著侄兒被掰開嘴,一顆顆黑丸接連滾落,喉結帶著劇烈聳動被迫吞咽,三息后,宗魁青筋暴起,脖頸如同盤滿蚯蚓,雙眼翻白,嘴角溢出黑血。
“既然是你親手調配,想必此毒威力如何不用復述,半柱香后,恐怕心臟會化作一灘血水。”
簫老慢條斯理擦拭染著毒的指尖,每一下摩擦都像刮過韓天齊的心臟,韓天齊想要沖上前去,卻被龍息與水刃組成的屏障抵擋在外。
韓宗魁不停地劇烈抽搐,嘴角不斷溢出黑血,脖頸青筋暴起,如無數條青蛇在皮膚下瘋狂扭動,喉間發出痛苦哀嚎。
原以為能借刀殺人,不想卻被簫老反將一軍,看著侄兒痛苦扭曲的面容,想起家族的期許,族長臨終囑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你,好歹毒!”
韓天齊怒不可遏的嘶吼卻苦無良策,五指攥緊成拳,皮膚潰爛亦不知痛,唯有恨,眼底閃爍無盡寒芒。
“把人給我帶過來!”
韓天齊一聲令下,執法堂子弟趕緊一溜煙的跑入虛掩的大門,推出一輛蓋著帆布的囚車,白色帆布上染滿血污,早已不見其原來的顏色,濃重的腥臭引來蚊蟲無數,圍繞囚車肆意亂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