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瞇起眼睛,眼角已經有淡淡的魚尾紋。他看起來很年輕,有時候又蒼老得像個老年人。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這個答案時常搖晃著我的內心,我本就是沒有找到追求、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的斷線的風箏,面對醫生給我的答案,我只好保持觀望。
醫生的診所里,時不時會出現“不可避免的問題”,我就是在那些時間里記住了血的味道。
他會是連環殺手嗎我忍不住猜測。但猜測永遠只能存在腦海中,我決定一探究竟。
我并不是那種會對異樣置之不理的人,隨即,我跟上對方的腳步。
這或許會被人當做是變態跟蹤狂的行為,我打心底起覺得抱歉。
那身材高挑、模樣突出的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跟蹤,他變了方向,離開了人群,走進了小巷之中。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背上用布包著的竹刀,我或許不該往里走過去。成年人比我有更多方面的優勢,而且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時間的流速一下子慢了下來。
今夜月光明亮,大如圓盤。可深巷依然黑悄悄的,也不知道到底藏了幾只野貓。
我傾聽著夜風帶來的一切聲響。
窸窣,窸窣。
在過去,勇敢是一種受人稱贊的美德。
我向前走去,可此時巷子里只剩下余留的血腥味,那個怪異的男子已經從這里消失不見。
墻壁很高,但也并不是上不去。可任何的踩踏都會有聲音,我不可能聽不到那樣的聲響。
那名男子就這樣悄然離開了。在四處搜尋了一番之后,我也并無發現更多的內容,只好就此作罷。
當我拉開一道破損的紙門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上一秒還在異時代的我,下一秒便回到了學校的訓練館。
天空的顏色已經不明媚了,目測時間過去了兩小時左右。我的手里還拿著竹刀與鑰匙,尚未歸還。
除了黑夜,還有別的東西帶來了陰影。
既是體育老師,同時兼任生活指導老師的富岡老師正嚴厲地盯著我。他扛著一把竹刀,而他個人平時最常見的一幕便是拿著竹刀追各種犯錯的學生。
正在上課的教室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天色已晚,適合道歉。
“對不起。”我把鑰匙還給富岡老師,“竹刀我這就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