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每一個都接受著不同的命運。
他年紀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可眼神那么蒼老。
蒼老。說到這個詞,我又想起太宰來。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有著比大人還成熟的眼神。
“對了,”醫生像是想起些什么,向我正視,“其實前幾天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信,沒有署名,但應該是寫給你的。”
信被人放在門口的郵箱里,森鷗外每三天開一次信箱,于是便看到了一封純白色的沒有署名只有收件人的信。
“在我房間里,我可沒有偷看。”醫生的自豪,似乎是作為長輩來說。不是有很多家長喜歡偷拆自己的信件嗎在班級里的時候,我老是聽到相似的吐槽。
我想不到有誰會給我寫信,所以腦袋懵懵的。在醫生的房間里打開信件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還以為是有人寄錯了。
這真的是寄給我的信嗎的確是。
我在社會上的用名是“森緣一”,隨的是醫生的姓氏,名則是從前的孤兒院院長給我取的。
信件上的內容字體娟秀,信紙上有著淡淡的熏香,應該是女孩子寄出的。
信件上的話語則很讓人摸不著頭腦,竟是讓我安分守己,過好自己的生活,別想插入她的家庭。
我想,一定是有人搞錯了。
我只是一個被好心的醫生收養的孤兒,而跟我在一起的,是際遇幾乎一致的孩子們。
把信重新塞回信封之后,我不再去考慮這莫名其妙的信件。
晚上九點鐘,我在院長辦公室接到了一個陌生女人的來電。
“請問是愛福孤兒院嗎”
因為白天收到了那樣的信,所以我不由得表現出了輕微的懷疑。但在我回答完“是”之后,電話那頭的女人卻告訴我,她是白鳥寺童磨的母親。
“我這邊想找一下森緣一同學,請問他在嗎”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我怎么能篤定寄信的人和打電話的人是同一個人呢出于下意識的尷尬,我換了一只手接電話,“是的,我就是。”
我聽到白鳥寺夫人呼喚了一聲她的寶貝,接電話的人馬上從母親換成了兒子。
童磨嘰嘰喳喳,“我翻了好久的同學錄才翻到緣一君你的電話呢。”
我也沒想到童磨竟然會打電話給我,難不成他真的有這么無聊嗎否則怎么會打電話給我這個特別無聊的人。
翻來說去,童磨的意思就是想來找我玩。
“我還沒到緣一家里參觀過呢。”他的語調扮得很可愛,讓人無法拒絕。
聽了聽還在鬧騰的孩子們,我真怕他被孩子們的吵嚷嚇到。
結果第二天的早上,我感覺自己怕是要失約了。
推開那道普通的木門,伴隨著花香的庭院,在我眼前如畫卷般打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