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們的說法,就算是坐車,也得坐個好幾天呢。
我只在京都認識幾個人,在漁村是個徹徹底底的外鄉人。
因為穿越來得出乎意料,我的隨性小包雖然打理好了,但沒能帶在身上。
只希望能夠搭上去外邊的車了。
漁民雖然愿意收留我,但需要我付出勞動力。我就在他們出海的時候劈一些柴火。
這個村子以漁業為生,但還有一筆額外的收入販賣珍珠。
這個村子的女人們大多是海女,十來歲的時候就開始去深海里采珍珠。
收留我的漁夫家里有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女孩,叫做阿魚,長得面黃肌瘦的,看起來就營養不良。
阿魚每次采上來的珍珠都會被她父親拿走,她只能悄悄地攢一些零碎的錢。
“等我賺夠了錢,我就要自己一個人生活。”阿魚暢想著自己的未來,建一棟屋子,沒有摳搜的老爹和家里人,只有她自己。這樣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永遠都不會被剝削。
“但是國家會向你收稅的。”
阿魚從來沒有“稅務”的概念,因為家里所有的財產都在她老爹手上,她不管錢。
阿魚擰起眉頭,“那有沒有不需要交稅的國家。”
我也不清楚,但有法律的國家應該都需要交稅吧,這樣才能反饋國民。
阿魚看上去有些悵然若失。
大概她以為我是貴族子弟了,所以總是纏著我問一些國家上的事。但政事我怎么會清楚呢天皇那么多,一個接著一個,我只記得考試會出題的那幾位。
阿魚是漁民的女兒,她老爹也是漁民的兒子,所以她有記憶起,就生活在一望無涯的大海邊上。她所有的知識都是漁民代代相傳的知識,離開了這個村落,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對于阿魚來說,海是她依賴著生長的存在。海很神秘,它有時候十分溫柔,是女神的裙擺,有時候又充滿暴戾,令人毛骨悚然。
最近,大海變得很可怕。
“阿緣阿緣”
我在屋里睡得正熟的時候,阿魚推攘了我好兩下。因為屋內空間有限,我和阿魚睡在一個屋。
我睜開眼睛,看見阿魚的小臉上一陣恐懼,面部的青筋也輕微地抽搐著。
“怎么了”我抓住她的手,阿魚的手冷得可憐。
阿魚跪在單薄的被褥里,沒有燈,也沒有煤油燈,只能靠著從高墻上的小窗戶透進來的光芒看到她臉上的脆弱。
阿魚悄悄地說“它又來了”
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但阿魚的恐懼顯然不是假的。
“不你聽”
我聽見了呼嘯的風聲,東南風,大得幾乎能把樹給吹歪。
但風里確實有別的聲音。
尖銳的,和風聲很相似。
是動物的叫聲
“是狼嗎”可是漁村靠近海邊,狼很少會在這種環境里出現。
“不是狼”阿魚瞪大了眼睛,“它只在每個月月亮最圓的時候出現”
那不是狼人嗎狼人傳說里它們總是會在月圓之夜顯現出自己的真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