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有點奇怪但是挺有趣的人,總之大概就像是給我平淡得像水一樣的備考生活摻了兩勺蜂蜜,雖然之后我就被嚴格禁止參與各種體力勞動,過著和國語、算數、理科、社會、英語難分難解的熱血人生。
放榜那天明明是個大冬天,溫度卻驟升到二十度,穿著大號棉衣擠在人群里的我就像深海泅泳的人魚,上岸,拼命調節呼吸。適應,皮膚濕淋淋的往外滲透水分。
121號。
啊,有了。
我的心情比想象中的平靜,可是又有點想哭,可是還是忍耐著內心的情緒打電話和家人友人逐一匯報。當打給真紗的時候,我聽見她爆哭出聲,說著“太好了真弓,合格了就好,什么時候回家我真的好想你啊”的時候,我也偷偷流下了眼淚。
只是新學校離家里還是太遠了,就算是從伯父伯母家也得騎車才行,所以我應允了真紗半個月回家一次,神社忙碌的時候還是像以前那樣回家幫忙。
春天的陽光照在神奈川的大海上,顯得異常靜謐,新綠也十分可人。
很快就到了開學第一天的日子,我沿著海岸騎行,到了前邊街口再右轉,穿越一段更為開闊的路面后便能照直走向那條穿城而過蜿蜒的海岸線。海水平靜地緩緩前流,經風吹過后泛起道道閃動的波瀾。我的耳機里放著sitz的robn,心突然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在內心里涌過一個大膽的念頭,那肆意之為,縛上了我繃緊的脊椎骨,幾乎是在一瞬間鼓起的勇氣,我看了看四周,沒人,然后就開始瘋狂的加速,追趕起在我身側的江之電來。
是大海終于可以每天都看到大海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心里大喊道,風在我耳邊呼嘯。
但是亂來也得有個限度,到了離校門口還有一百米的地方,我慢慢減速,然后下車,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裙擺,自然而然地融入學生的隊伍里。
“那位同學,請你等一等。”當我剛剛走進“立海大學附屬高中”的大門時,突然有人攔下了我,是門口協助學生會檢查儀容的風紀委員嗎可是我從頭發到服裝應該都是合規的才對。叫住我的人和我有身高差,我只得抬起頭
咦居然是很久以前那位出現過神社里的帽子少年,他表情嚴肅、守護在第一線嚴陣以待的姿態,偶爾會讓我想到法善寺的不動明王。
“早上好,剛剛看著眼熟,沒想到真的是你。”我也沒想到進入這個學校第一個和我搭話的人會是他。
“早上好,原來是您,久疏問候。”不對,對待年紀相近的人不應該用級別這么高的敬語,我想要改口,可是又得謹慎,萬一對方是前輩怎么辦,“那個,請問您”
“我也讀高一,是新生。”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布告欄,“分班表在那里。”
“好的我馬上去看,”我真誠地表示,“如果能在一個班就好了呢。”
“”他板著臉,沒有回應我的話,春風一吹,吹出了一種冷場的感覺。正當我思考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他的時候,他才鄭重其事地開了口。
“從今往后,各種方面都請多指教了,可能會有很辛苦的地方,我們一起努力,宇賀神同學。”
什么啊,原來只是不善言辭而已,而且根本就是個大好人。我一下子釋懷地笑了“請多指教。”
但是沒走出幾步,我發現問題就來了。
奇怪,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