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細數,總覺得對他感到非常抱歉,于是在觀覽車開動的時候,我主動搭話了。
“對不起,精市同學。”我其實也沒想好該說什么,“也不是對不起,就是我也太想當然了,我總以為,像你這么受歡迎的類型,應該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擾,但是其實你也是個普通男孩子嘛也不是普通男孩子,反正就是總之,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聽你說話的”
“真弓同學。”幸村精市打斷了我,他咬字柔和,但是叫人全名的時候帶點讓人想要不自覺乖乖聽話的強勢,“弄反了,是我想聽你的意見,所以該表達的人是你。”
“哦哦,沒問題。”
“你們在進行戀愛相談的時候,一般會怎樣開始”
“先把發生了什么事情盡可能簡單地告訴我”
“也就是說,我有了一個喜歡的人,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向她表達心意比較好。”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面聽到這句話還是很有沖擊力啊。我真的禁不住會替那兩百多位送了巧克力的女孩子問他一句“那個你喜歡的那個人,是個什么類型的啊”
“我喜歡的人,”他笑著回答,“是uaunidentifiedysterioania,未確認生物體。”
這是什么回答啦怎么一開頭就整段垮掉“你能認真一點嘛這種答案我判斷不了的吧。”
“抱歉,因為她也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可以概括的類型。比如,你以為她很有距離感,沒想到是個極端好相處的人;但是當你以為和她距離很近的時候,卻發現根本沒被她放在眼里。”他開始展開他的答案,“再比如,你以為她是個很聰明的人,因為別人的事情她好像什么都可以理解;但是一涉及到自己的事情上,有一些很明顯的事情她卻沒有反應。”
“能舉個例子嗎”
“比如我覺得很多時候我的表達已經非常直接了,她卻意識不到我的好感,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希望的時候,她卻對我表現出一種特殊對待的樣子。所以我并不知道,她對我的好意有時候是不是只是出于一種社交辭令是對大家都這么好呢還是我其實對于她來說也是特別的。只是特別也不夠,我想成為對于她來說最特別的人,然后一起度過兩個人相互陪伴相互支持的時間,我的想法就是這么簡單。”
我的震驚正在持續升級。“她喜不喜歡你我暫時沒聽出來,但是我聽出來你很喜歡她了。這么直白地告訴我這些東西,真的沒問題嗎”
“無所謂,我從來就沒有想掩藏。”
我提出了我的困惑“可是從朋友開始發展,這是個很好的吧,而且很順其自然啊,哪怕以后被拒絕別盯著我看,只是如果而已啦,回到朋友的位置繼續相處不也挺好的嘛”
“真弓同學,你打網球的時候是那么追求上網的類型,應該會理解我的想法。”他做了一個比喻,“一旦把球發過去以后,就沒有退路了,對于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朋友這個位置對于我來說就像已經離開的底線一樣,如果被她拒絕回擊了,要做的事情就是接著進攻,而不是撤退。”
“形容得很形象,你的對手聽起來只有兩個選擇,yesoryes。”
“是的,所以宇賀神真弓同學,你的回答是什么呢”那雙眼睛閃著瑰麗又脆弱的滿足,光線游弋進去,猶如落入海中的太陽,或者玻璃房里鎖住的燈,映出溫暖而明亮的倒影,“是yes,還是yes”
我能感覺到身邊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在我們身后,是發光的星星,白色車廂,淺藍座位,抓環輕蕩,站點顯示屏閃爍,飄浮在夢里的地鐵。消聲的夢,裝滿溫柔慢鏡頭的觀覽車。
“你問我喜歡的人,”他看著我的眼睛,“那個人是你。”
ua,原來不是unidentifiedysterioania未確認生物體,而是ugaj,ayui宇賀神真弓。
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