瀨川從吧臺后走出來,他身穿夏威夷度假風的花襯衫,仿佛他才是那個旅行剛回來的人。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沒等他招手,中原凜子就迅速坐到他的對面。
中原凜子雙臂交疊在桌上,一臉認真,準備聽課。
瀨川屏住了詢問手鏈來源的心思,開始向她一點一點解釋,如何將兩條對應的細線使用工具連接起來。
哪一部分需要打結處理,又有哪一部分要用膠水固定頂端。
中原凜子聽得很認真。
自學能力很強的腦袋已經將細密的知識點全部記住。
然而,真正實踐起來,卻發現沒有那么簡單。
甚至
“好難啊”第n次打結失敗后,中原凜子喃喃自語。
分明看瀨川叔叔示范的時候很容易。
可是到了自己這邊,就成了腦袋學會了,手沒學會的狀態。
勉強學到了重點,雖然耗時比較久,手指依然會打架。
轉眼間,才堪堪完成13時,外邊已是夕陽西下時分。
零星幾位老顧客光顧,瀨川揉了揉中原凜子的腦袋“我先去招待客人,你慢慢試試看。”
“謝謝瀨川叔叔,我就不占位子了。”她說著,站起身,“這些工具可以借我兩天嗎”
瀨川點頭道“當然了,如果有哪里不明白,隨時來店里就行。”
中原凜子表示感謝,小心翼翼地將勉強連接在一塊兒的手鏈和瀨川給的工具收進口袋里。
大約又花了兩個半天時間,中原凜子終于將手鏈修復完成。
雖然和原本比起來,還是能明顯看出其中區別,但她還是如獲珍寶般保存起來。
完成一樁大事,之后的時間又進入空白。
中原凜子躺平了幾天,在口袋里終于只剩下最后一枚硬幣時,她起身重新來到擂缽街上唯一的游戲廳。
沒必要向中原中也保密,前段日子起,她就開始就近在附近的游戲廳做起和之前一樣的生意。
其實不消一星期,中原凜子已經把附近的游戲愛好者都打敗過一遍。
但她不擅長記人臉,就連父母的樣子都模糊不清,更不要說這樣一面之緣的路人們。
好在那些人并不在意中原凜子是否記得他們,好勝心驅使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挑戰。
直到口袋里的零花錢用完。
中原凜子有一陣子沒出現了,而那些人也早已重新賺得本金。
她前腳才坐下,身旁的位置就坐上一個男人。
“要開始嗎”
中原凜子甚至沒有回頭看對方是誰,她松弛地坐著,視線在落在屏幕上的幾十余種游戲上,“玩什么。”
“哼。”
作為回答的是一聲輕哼。
中原凜子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她小幅度偏移腦袋,看清了身側黑發少年的臉。
她抬手摸了摸后腦勺。
對面的人長得很眼熟,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或者說,見過好幾次
可是,她卻想不起對方是誰。
“你是誰”她微微皺著眉問。
原本對面比她大好幾歲的黑發少年的臉上流露不明意味的淺淡笑意,在聽見中原凜子問題的一瞬間,消失不見。
他冷著臉,幾乎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問題。
“真是。”他的聲線也冷冰冰的,“不過才三個月,就忘了我啊。真讓人傷心。凜子。”
中原凜子瞳孔一縮,通過聲線辨別出對方的身份。
中村。
羊組織的前任首領。
可是,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中原凜子看著他的眼睛,才發現他的瞳孔其實是墨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