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油莓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
夏油莓緩緩睜開眼睛,她覺得渾身沒有力氣,耳邊是點滴滴答滴答的聲音,天花板角落沾著一點蜘蛛網,清脆婉轉的鳥叫聲和樹葉的沙沙聲在窗外搖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不論是她的聽覺還是視力似乎都要比先前要好一些了。
誰沉重疲憊的呼吸聲在身旁回響著,夏油莓微微側過腦袋,發現夏油杰正坐在她病床的椅子上,男生的手掌按在她的手背上,腦袋歪斜,看起來是坐著睡著了。
夏油莓都不需要凝神,就能夠將夏油杰低垂著的眼睫毛看得一清二楚。
沒有五條悟跪坐在她和咒靈身邊,用想要殺人的眼神瞪著咒靈看的那雙蒼藍色眼眸的睫毛長。
唔,白毛的眼睫毛好像比她還要長一些白白的眼睫毛白白的頭發,像是童話故事里的天使。
怎么回事,那個白毛是男孩子啊,男孩子的零部件長的這么好看干什么
夏油莓胡思亂想著,又感覺到了一絲困倦,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夏油杰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幫著她換輸液袋的五條悟。
白發少年分明是背對著她,可在她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樣,第一時間發現了。
五條悟語氣驚喜,“小莓你醒了”
男生按下了呼叫鈴,然后快步走到了一旁,給夏油莓倒了一杯水,“渴不渴,老子喂你喝水好不好”
夏油莓點點頭。
五條悟坐在病床邊,動作輕緩地將夏油莓的上半身扶了起來,讓夏油莓靠在了自己的懷里,隨后輕輕捏著夏油莓的后脖頸,另一只手將水杯湊倒了夏油莓的嘴邊。
像是在對待什么易碎的玻璃娃娃,小心翼翼的,男生微微蹙眉,目光專注,神情看起來不像是在照顧病人,倒像是在研究什么世界難題。
夏油莓在緩緩起身的時候,感覺到了自己的下半邊身體光溜溜的沒穿東西,什么東西插在身體里面,膈的她難受。
夏油莓瞥了五條悟一眼,然后抬起自己沒有扎針的手,按在了五條悟的眼睛上。
纖長的白色睫毛像是小毛刷,在夏油莓的手掌心里撲閃撲閃的劃拉,最后安靜了下來。
在把五條悟的眼睛手動關上了之后,夏油莓謹慎地捏起了被子的一個角,然后往里面看了兩眼。
五條悟開口“是導尿管,長期昏迷的病人都會插這種東西在身體里。”
夏油莓覺得這樣有點丟臉,像是穿紙尿褲的小寶寶,可是她已經這么大了,不能這樣。
夏油莓的耳朵悄悄的紅了,她磕磕巴巴,“哦,我,我知道了”
夏油莓憋了一會兒,分明剛才感覺還行,但在意識到身體里面有一根管子之后,她有些在乎,越是在乎,身體里面的感覺也就越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