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
午后之死初嘗時不覺得,入口第一感覺香醇,特制的起泡白葡萄酒和分量恰到好處的蒲公英酒搭配得很是完美,可是越喝到后面,隨著唇舌對酒釀的適應,其烈酒的實質越發明顯,隨之而來的辛辣味也愈發觸人心魄。
艾爾海森一共喝了十一瓶,每一瓶午后之死都是那么烈,那么苦。
迷迷糊糊中有人給他喂了醒酒湯,他忍耐力一慣可以,到洗手間才嘩啦啦地吐出來,后來的記憶也變得模糊,但他還記得那之后他又跪在卡維面前請求他不要離開。
可等他再醒來,急忙地跑到對面的房間查看,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但是衣柜已經空了,書桌上的刻度尺、草稿紙還有梅赫拉克有時候會惹他吃醋的梅赫拉克也都不見了。
頹然地跌坐在地板上,他是想跑去工地把人找回來的在發覺這一切是真實而非幻覺的那一刻。
可他有什么資格
好像一個笑話,這么多年,他就像一個笑話生活在自己編織自我安慰的童話里,躲在隅隅一角,期待主角能夠看他一眼,可主角有自己光環閃耀的事情忙著要做,怎么可能會注意到他如同暗黑角落里的小丑,還企圖得到主角的目光。
他一開始就錯了他從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妄想。
路過醫院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前些日子語言類罐裝知識案子這些天終于有了更深入的進展,他需要來一趟醫院,請教關于人體神經系統的問題。
須彌第一人民醫院建造是在很多年以前,工程量比較繁復,平時患者也多,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翻修,一條廊道里聚集了好幾個科室,呼吸、口腔、消化甚至還有產科室,就在神經科附近。
一陣輕而潤的柑橘氣息飄香而過,艾爾海森下意識回頭,可目之所及空空,什么也沒看到。
至此,他突然自嘲般地笑了笑,他還真是入戲太深,自導自演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這個時候卡維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他肯定還在工地里忙著他的藝術品呢。
“艾爾海森書記官。”
“您好,博扎思醫生。”
博扎思是目前須彌最權威的神經科醫生,致力于人體神經系統的研究將近四十年。
頭發已然花白,博扎思看著他眼前這位年輕人陷入了沉思。
長得太像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長得如此相像的兩人。
幾乎脫口而出“你是艾德里安和索菲亞的孩子”
今天是艾爾海森和博扎思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教令院派別多,每個學院內部又有更細的分支,生論派和知論派尤其離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