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谷地仁花預想的場景沒有發生,空氣中響起一道頗為無奈的嘆息。
隨后,一只纖長白皙的手伸到她的眼前。
望月佑子微微俯身,語氣帶著說教小孩的無奈和溫柔“不用和我道歉,你更應該注意是如何保護自己。”
聲音平和溫柔,完全沒有一點前輩的架子。
“我記住了太、太感謝前輩了”谷地仁花感動地飆出淚來,緊緊抓著望月佑子的手,“前輩真是太好了沒有前輩我估計現在都要死在這里了”
“沒有的事。”望月佑子趕緊搖搖頭。
谷地仁花本來還想繼續握住她的手,但看到后面有人過來,一臉驚恐地松開了手。
“前輩,我改天再來找你”
一改剛才顫顫巍巍的聲音,谷地仁花撤退時的喊聲中氣十足。
旋即,一道黑影從背后籠罩住她。
低沉的嗓音響起,牛島若利在身后喊她“望月。”
她回頭看過去。
因為校內到校門不是直線距離,牛島的脖子上掛著一層薄汗,喉結微微滾動,輕喘著粗氣。
手上還拿著她剛才一口氣甩進墻里的制服包。
“你的包我拿過來了。”
接過制服包,望月佑子躬身道謝“謝謝牛島學長,那我先”
“等一下。”牛島若利打斷了她的話。
望月佑子停下往前的腳步“”
但等了半天,牛島若利遲遲沒有說話。
一團紙屑從空中飛過,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很成功地冷場了。
兩個人都是悶葫蘆,聚在一起產生不了什么化學反應,氣氛一度沉寂到尷尬。
嘴唇動了動,牛島若利最終憋出濃墨重彩的省略號“”
他其實想向望月佑子就昨天的事情道歉。
天童強調過,委婉而真誠的道歉建立在對方不排斥他的接近的基礎上。
此刻,牛島發現對于天童的理論還停留在理論階段,一時間尬在原地。
兩個悶葫蘆之間的沉默,是由望月佑子打破的。
“牛島學長,我的國文課有寫作作業,我想讓你當我的寫作對象可以嗎”
上午一直沒有遇到牛島若利,此刻遇到,望月佑子抱著最后一線希望不死心地詢問。
只要有一點點和那個詭異的夢不一樣,她都可以說服自己那不是現實。
牛島若利回答的爽快“沒有問題。”
“生日是”
“8月13日。”
“喜歡吃什么”
“牛肉燴飯。”
“家中有手足嗎”
“獨生子。”
“身高和體重”
“188公分和82公斤。”
“有什么夢想嗎”
“想要當只要扣球就能得分的選手。”
猶如審問相親對象的五連問全部回答正確
嘴角抽了抽,望月佑子深吸一口氣,拋出最后一個問題。
“牛島學長,最近有什么煩惱嗎”
和前面的秒答不同,問到這個問題,牛島若利的表情罕見地出現松動。
望月佑子以為那是希望的曙光。
但在短暫地猶豫之后,他斬釘截鐵地回復道“沒有煩惱。”
望月佑子
縮在袖口的指尖捏的發白,事已至此,望月佑子掛不住正常的面部表情了。
迎著牛島目光,望月佑子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牛島學長,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既然不得不相信這個離奇的設定,當一個被劇情掌控沒有自我的提線木偶。
那還不如直接離開,去當一個永遠不會出場、和主角們永遠沒有交集的路人甲。
“我想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