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在白鳥澤食堂內,端著餐盤的學生來來回回經過走道,只有一處安靜不動。
食物幾乎完好地躺在餐盤里,望月佑子手中緊握餐勺,神情凝重。
遲遲不動倒不是面前的食物難吃,而且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在尋找淹沒在人群中的牛島若利。
作為一個究極數據黨,望月佑子從來沒打不準備的仗。
既然下定決心要贏過他,最起碼要了解對手的各項基本情況。
況且,想要完完整整地接下他的球,不說身體素質能像對方一樣彪悍,但也要達到看得過眼地步。
關于體能素質的相關數據,在排球部的時候很容易就能接觸到。
但是她不知道牛島若利的飲食結構,好的鍛煉效果是需要合理的運動計劃與正確的飲食結構相互配合的。
所以,現在重中之重是摸清他平時在吃什么。
因為這個原因,望月佑子掐好時間點,很巧合地在食堂碰到了牛島若利。
但在能伺機瞧見牛島若利今日午餐時,突然涌進來的人群擋在面前,強行把她擠到距離牛島天南地北的位置。
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是不著痕跡地看到他中午吃了什么,能找到他人在哪都是個問題。
這個時候,一個餐盤輕輕放在對面,強行打斷了她的注意力。
一道略顯輕浮的聲音響起“請問一下,對面有人嗎”
雖然話中還是在禮貌地詢問,但對方已經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對面。
望月佑子抬眼看過去。
坐在她對面的男生長相俊秀,眼尾上挑,說話時眼睛會不自覺彎成月牙。
她知道這個人是誰。
佐藤爾,高二年級,籃球部的副社長,校內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剛開學的時候也曾經搭訕過她。
不得不說,這個話術確實很高明。
周圍還有空位,他偏偏不坐,非要來詢問她對面有沒有人。
如果謊稱對面有人,遲遲不來人屬實尷尬。
可如果回答沒有,既然對面沒人,他故意坐在對面也不算冒犯。
短暫地思索后,望月佑子回答道“沒人。”
“那我就打擾咯”佐藤笑得輕浮,絲毫沒有打擾別人的自覺。
望月佑子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但他似乎不打算就此打住“望月同學,平時都是一個人嗎”
“怎么了”
“別這么警惕嘛”佐藤笑著將下巴搭在交疊的手背上,“我就是想說,如果沒有同伴的話,我們以后可以一起哦。”
“就當交個朋友咯”
說這句話時,他故意加重了“朋友”的語調。
“我有朋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誒”佐藤故意拉長了尾音,指尖輕輕在桌面上打起節拍,“這和我聽說到的完全不同哦,如果是真的話,我也想認識一下呢。”
望月佑子輕輕皺起眉。
他的眼神令人很不舒服。
露骨的,直白的,仿佛是擁有絕對優勢毫不避諱的捕食者的眼神。
但她也沒有反駁的理由,因為對方說的確實是實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背后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打擾一下。”
與背后喧囂的人聲相悖,這道聲音低沉醇厚,猶如清晨寺廟中響起的古鐘。
來人的肌肉線條緊實有力,夏季短袖規規矩矩地扎進制服褲里,顯出精壯的腰線。
牛島若利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后。
“我們準備討論一下下午的社團活動,望月,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雖然剛才的開頭說的是敬語,但后面半句話完全沒有考慮到對面佐藤的意思。
話音剛落下,坐在遠處的天童覺騰地站起來,幅度夸張地向他們揮手。
旋即,牛島若利看向她,用眼神詢問著她的意見。
“抱歉,佐藤前輩。”望月佑子毫不拖泥帶水地端起餐盤,“我果然還是不太想和沒有人一起吃午飯的男人交朋友。”
但是跟著牛島來到餐桌前,望月佑子愣了一瞬。
不止是天童覺,全體二年級都坐在一起,整整占了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