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予一覺醒來,天空已經變成了橘色,窗戶將夕陽的光暈分割成塊,每一扇都是濃墨重彩。
他閉了閉眼,給意識一個清醒的緩沖,再次睜開眼時,是陌生的天花板和夜蛾正道的背影。
宿主,你醒了
這里是醫務室,你剛睡過去,夜蛾正道就到了,他把你送來醫務室找家入硝子檢查,還好宿主你用咒力強化了身體,沒受什么傷
系統把宮予失去意識后的事都告訴了他。
這里是醫務室的一間病房,宮予被轉移到這里后,除了中間出去過一次,后面夜蛾正道一直陪著他。
不愧是你,夜蛾校長,靠譜的中年男人。
夜蛾正道站在窗邊,背對著病床的方向,宮予故意動了動,被褥和床鋪摩擦發出聲音,陷入沉思中的夜蛾正道沒有聽見,于是宮予又動了動。
還是沒有反應。
“夜蛾校”宮予一說話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不像話,他捂著喉嚨叫系統。
系統,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成這樣了
小主,您白天抽煙太多了,又一直沒喝水,床頭柜有水,您自己拿下呢
宮予扭頭,床頭柜上確實有一杯水。
身后突然響起一聲“撲通”,沉思中的夜蛾正道條件反射地轉身,下一秒他瞳孔猛縮。
本來躺床上的宮予不見了
“呃”
在夜蛾正道震驚的眼神中,一只蒼白的手從床下伸上來,用力攀住床沿,緊接著是一個腦袋。
“天祥院君,你這是”
宮予伸手去拿水杯的時候牽動了胸口被石田勇人擊中的位置,猝不及防的酸痛直接讓他滾下了床,扒著床沿坐起來,宮予沖夜蛾正道尷尬一笑。
“我這是想喝點水。”
雖然宿主你沒受什么傷,但胸口還是留了淤傷,我剛想和你說這個你就伸手了,唉腦海中系統學著宮予之前的樣子嘆氣,模樣賤賤的。
宮予被夜蛾正道扶回床上,注意到之前倒的水已經放涼,夜蛾正道又去倒了一杯溫水。
溫熱的水入喉,宮予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他抱著杯子看向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也看向他。
宮予慢吞吞開口。
“夜蛾校長,我這個情況算工傷嗎學校給報銷嗎有補貼嗎”
“這次的醫藥費會從你的保險里報銷,傷殘等級沒有達到津貼最低標準,但我可以給你放三天假,好好養傷。”
“帶薪嗎”
“帶薪。”
“硝子給你做了檢查,肋骨沒有斷,但淤傷要持續幾天。這幾天你就先住在這里,身體有什么情況可以找硝子。”
宮予感嘆一聲,“高專的福利真好。”
夜蛾正道細細打量著醒來后的宮予,剛醒來的男人臉上沒什么血色,比在道場時更白了一個色號,剛剛經歷了一次襲擊,眼里也沒有慌亂、后怕、茫然,反而和之前一般無二的從容,似乎面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事都游刃有余。
夜蛾正道回想宮予的檔案,上面寫著宮予從小在國外生活,直到大學回國,在東大的宗教史學專業進行學習,畢業后換了幾份工作,直到現在。
能夠考上東大應該不至于腦子里缺根筋
還是說,對方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
宮予上句話說完,遲遲沒有等到夜蛾正道開口,兩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病房陷入了一種迷之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