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夏油杰覺得入目一片慘白。
盛夏的陽光讓他遍體生寒,卻晃得人眼睛疼。
在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而大腦卻還無法理解的時候,他已經跑到了倒在地上的白發少年的身邊。
“悟悟”
他輕輕地呼喊。
然而和平時上課或者兩人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不一樣,這一次無論怎樣,白發少年也沒有再掀開那如同新雪的白色睫毛。
在夏油杰的手指初到對方的臉頰時,才驚覺其冰涼。
嘩啦啦
耳邊鼓掌的聲音連綿不絕。
黑發少年渾渾噩噩,將五條悟的身體抱起來。
醫務室。
家入硝子坐在桌前就著陽光看著一本醫術。
今天難得沒有什么病人需要治療,算是難得的忙里偷閑。
“扣扣扣”
突然間,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她的寧靜。
誰啊
她走過去打開門。
“”
映入眼簾的是面如土色的夏油杰,然后毫無聲息地躺在他懷里的是
五條悟
家入硝子睜大了眼睛。
一切顯得荒誕而虛假。
無論如何,家入硝子宣布了五條悟的死亡。
這個消息很快被更多的人知曉,五條家上門要求帶走神子的遺體。
但是這些對夏油杰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
黑發的少年站在人群之中。
前方是被擺放的華麗而繁復的白色的花圈,在層層疊疊的鮮花之中,只有白發少年的照片被擺在正中間,照片上人燦爛的笑容和這些東西格格不入。
不,倒不如說
夏油杰茫然地撫額,眉頭卻緊皺,他低垂著頭。
周圍看不清臉的人來來去去。
“杰,沒事吧”
棕色短發的女生走過來。
“沒你還吧”
高大壯碩的短發男人似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五條為”
穿著和服的男人。
“少”
身邊的家伙走來走去,好像在和他說話,但他耳中聽到的他們的話卻越發模糊。
周圍的言語偶爾會落入他的耳中,像是從信號不好的收音機里傳出的一樣斷斷續續。
名為術師的這場馬拉松比賽,在那盡頭的是
金色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土地,而后向前,中間擺放著的是空著的棺槨,向上,是靜止得格外虛假的照片,再向上,是晴朗的湛藍的天空,一直延伸到目不可及的遠方。
這時,周圍悉悉索索的聲音才傳入夏油杰的耳中。
他轉過頭。
哭著的人,沉默的人,和其他人說著話的人,種種的表情和神態撞入他的眼中。
哭著但是眼睛卻笑著的人,沉默卻在盤算著什么的人,已經忍不住偽裝開始彈冠相慶的人
映照在金色的眼睛中。
然后漆黑的火焰開始蔓延,這片被用來進行虛偽的活動的場地,從這漆黑的火焰中升起的種種怪物扭曲生長。
驚訝、怒罵,然后是尖叫、嘶吼,最終變成掙扎和求饒。
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不絕于耳。
而黑發的少年只是垂首站在那里,仿佛這樣的境遇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只是看著地面上映照出的影子,放空般地疑惑著說起來這是個游戲來著之前這個游戲,這些場景,有這么虛假來著
夏油杰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一直以來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