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前的據點被徹底包圍,抵抗人員都倒下得差不多,再鬧不出什么花樣,干部大人便打算驅車離開,去赴他期待已久的酒會。建筑物里還傳來零星的槍聲,甚至隱隱約約的爆炸,但那不過是最后的垂死掙扎罷了,領隊正有條不紊地用通訊器聯絡地上的成員,負責守門的人員也面色平靜,開槍間隙都有了互相閑談的余裕。
然后,中原中也便感到臉側吹過一陣暖風。
沒有惡意,不帶威脅,就仿佛掉落水潭的石子掀起的波紋那樣的觸感。
轉過頭的重力使看到另一側制高點上的狙擊手,整個人的輪廓開始毫無預兆地晃動,連同他自己的視界一起。
毫無疑問,是異能攻擊。
但究竟是什么人,從何處
黑紅色的光芒亮起,但視界仍然在搖晃,眼前的一切也都開始了融化,漸漸籠罩上模糊不清的昏黃,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之前,中原中也只能先保證自己平安落到地上,至于心愛的機車,他已經沒有空閑去分心。
虧大了。
當機械制品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撞擊聲傳入耳中的時候,干部大人十分悲傷地嘆了口氣,然后搖搖晃晃地站直身體,從一堆失去黑紅光芒的布料里艱難地鉆出來。
在此起彼伏的野貓叫聲中,中原中也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選擇只剩下了一個。
究竟為什么,為什么事情會到這個地步呢明明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而已
嘴巴里帽子和外套的布料觸感比想象中還要苦澀,苦到他也許要冒出淚花來了,但重力使還是只能忍耐著堅強起來,哆哆嗦嗦地邁出此刻的小短腿,對遠處的五棟高樓轉過身去。
完全可以預料到此行的下場有多么悲慘。
但還是必須去。
畢竟回也不過是從死刑變成死緩罷了特指社死。
已經從人類變成了一只橘色虎斑貓的重力使,叼住自己的外套和帽子,超級垂頭喪氣地向著武裝偵探社的方向邁出步伐。
此刻的武裝偵探社,正絕贊加班中。
某位沙發駐客例外,因為帶著耳機睡覺這種行為怎么看也不該被算成工作,他的職位又不是沙發試睡員。可能是睡得有點久,也可能是飯點到了,總之應該和責任心或者良心之類的事物毫無關系,太宰治突然伸展身體,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慢慢起身。
“唔,差不多,是吃宵夜的時間了呢。”他懶洋洋地說道。
新人中島敦瞄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再摸摸扁扁的肚子,贊同地點頭,“確實是宵夜的時間了大家要吃什么我去附近的便利店里跑一趟吧。”
“飯團和咖啡就行。”國木田連頭都沒抬,仍然專心致志地對著電腦工作,因為他得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當然,他不是沒有對著太宰怒吼過,光看廢紙簍里的鋼筆殘骸數量,就能明白他今天爆發了幾次,顯然,一點用也沒有,每次假裝認真工作不到二十分鐘,那個繃帶浪費裝置就又會躺回沙發上摸魚。
為了效率著想,最后國木田干脆當沒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