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中的一切都虛幻得如同夢境。
唯有他所握住的,那只始終未曾松開的手,是唯一的真實。
重力使終于想了起來。
當時他身后的太宰,身上穿著的并不是港口黑手黨的大衣與西裝,而是沙色的風衣。
第二天的干部先生毫不意外地遲到了,失眠加宿醉的聯合威力令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哪怕勉強收拾干凈了外表,整個人周圍的氣壓也是沉重冰冷的。
秘書小哥像只探測到糟糕天氣的鵪鶉一樣縮在辦公位上,偶爾才小心翼翼地探頭聽一聽身后辦公室里的動靜,仿佛里頭會打出什么雷來波及到他似的。但辦公室里自始至終都十分安靜,甚至連重力使結束了工作,接到來自武偵的使喚電話而發出的抱怨聲都沒有傳出。
并沒什么好奇怪的,因為那天沒有電話打來。
忙于工作外加宿醉的頭疼,中原中也一時未能留意到異樣,直到他連著三天沒接到電話,才突然意識到,說好的三個月使喚權好像被太宰治單方面提前結束了。
話是那么說,其實也就提前了三四天罷了,如果是之前的重力使,只會高興得拍手慶祝劫難日早點結束,甚至為此再開一瓶好酒,至于太宰的想法,他根本不關心。
橫豎關心了也沒用。
不管是提前還是延期,如果太宰想要做的話,他肯定總能得逞的。
而現在的重力使同樣不關心,但他多少思考了一下,在橫濱沒發生任何事件的情況下,他的老對頭為什么突然把手里的好東西丟開了。
思索了一會兒無果之后的中原中也,拿出手機點開標著青花魚的號碼,當然他沒有撥通,而是選擇了短信頁面,“喂,太宰,東西會放在老地方,到了19號你自己去拿。”然后編輯了音頻發送出去。
回信很快。
黏糊糊的蛞蝓的品味實在太糟糕了一定要送的話讓紅葉大姐來挑
重力使冷笑了一聲。
“你最好仔細聽聽剛才那條音頻。”他既沒有發送什么短信,也沒點開通訊按鈕,而是直接沖著手機說話,“新版本是安裝在手機里的難怪能續航三天以上呢。”
中原中也發送的不過是以前錄下來罵太宰的錄音而已。
那家伙還有偵探社的工作,監聽和監視不可能同時進行,留意著動靜聽一耳朵就是極限了。
過了一會兒,新的短信又發了過來。
今天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的吧,軟體動物竟然進化出腦細胞了這不科學也不異能
“哈你往我身上丟這種東西不是經常的嗎”重力使并沒有特別生氣,以前搭檔時期的太宰可過分多了,何止是監聽,甚至還放過定位器,入侵過他住所的監控,乃至于他使用的電子產品的瀏覽記錄順帶一提,上面那些和跟蹤狂無異的行為,全部都是為了給那本該死的奇怪雜志取材。
“所以這次又怎么了,先說好,下不為例,我的行蹤就算在也不是誰都能知道的。”把社死信息放在黑手黨內部流通已經很丟臉了,敢放到偵探社去他絕對上門打人。
切,既然被抓到了,那復活刊就晚一點發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