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南拿過一瓶礦泉水,給丁永擰開蓋子,然后笑道,“真是活見鬼,要說這個年紀,老頭子出去狂嫖濫賭,老太婆鬧離婚才正常。陸教授家里居然顛倒過來。”
“唉,也不是老呂說的跟一個老頭兒勾搭上,那個男的四十歲出頭,嘴巴不要特靈。哄的老陸娘子一個月給這個數。”
兩根手指晃了晃,丁永嘴上說不編排,結果消息比誰都靈通。
糟老頭子壞得很啊。
“兩萬”
“兩萬二十萬”
丁永嘖嘖兩聲,“那男的說開公司,將來一起搬到松江,老陸娘子真就聽得進去。現在鬧的一地雞毛,不然他怎么會一直睡大橋鎮現在他兒子新婦,也都跟過來了。”
“有啥說法沒有”
摸出一包煙,正要撕開,丁永卻說戒了,為了兒子,這退休后的老同志是真的能拼啊。
不容易。
張浩南看別的煙民戒煙,大多數那簡直就像是在身上割肉,這老頭兒卻說戒就戒了。
呂衛東可抽可不抽,他也沒癮頭,于是一包煙拆了之后,張浩南隨手從會議桌上一劃,劃到哪里是哪里,反正都是認識的,直接一個個笑嘻嘻地分煙。
“要啥說法啊老陸娘子說是老陸日常往沙城跑,所以寂寞了。”
“看來果然是不能結婚的。”
“”
聽到張浩南這句話,丁永頓時罵道,“那你就不做人事,要害我”
“吶,丁總,你現在兒子都有了,你就說滿不滿意吧。”
“滿意是肯定滿意的”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我功德無量。”
張浩南擰開一瓶可樂,嗤的一聲,就開始往嘴里灌。
“你身體是好啊,這么冷的天,你喝可樂”
“刺激啊。”
“”
理直氣壯的張浩南讓丁永很是無語,三人繼續編排著陸先法這個倒霉老頭兒,連帶著呂衛東也開始琢磨是不是要離婚,被丁永勸住了。
你個糟老頭子跟著鬧呢。
廣陵市市政府的領導班子陸續進場之后,丁永才轉了個話題,“對了張總,這個鞏茵啥情況”
“等一下收拾她。”
張浩南轉了轉手中的可樂,冷笑一聲,“她想轉正老子讓她轉圈圈。戳他娘個婊子,真以為我會叼她八只腳。”
“應該又是個沒在基層常坐過的。”
“常坐這種癡逼屁股就不可能在基層板凳焐熱過。”
呂衛東也是見識得多了,他在冀北省也不是沒受過鳥氣,年輕時候的糟糕經歷,陡然有一種在張浩南身上重現的魔幻感。
但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年的自己是個無能為力的嘍啰。
而張浩南,可不會像自己一樣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