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南在這一切中扮演的角色,從中羅兩國角度來看,其實都談不上多么有積極意義,因為整合各種區域農副產品的角色不對。
如果是官方出手,更合適一些,可惜世紀之交的地方勢力同樣復雜,斗爭之激烈,也絕非是什么“歲月靜好”。
張浩南利用了信息差,看似踩鋼絲走雷區,實則穩如老狗地拿捏到了一個個關鍵之處,卡在了節點之前,成為了中羅兩國地方政治經濟勢力都需要著重拉攏的力量。
在整合“散兵游勇”上,張浩南的效率比令出多頭的各地政府要容易得多,畢竟到張浩南這個層面的斗爭,那還是比較簡單的。
贏者通吃,純粹的自然界法則,各地政府也只需要看兩虎相爭的結果,贏了的就是對的,包括魏剛都是如此,更遑論大多數原則不怎么過硬的尋常官僚。
種種機緣巧合之下的產物,使得在這個時間點,也就是二季度到三季度這半年時間中,張浩南作為地方農產品資本首腦,又涉及到了相當規模的跨國貿易,他的看法、建議,是非常有價值的。
哪怕張浩南今天說臭豆腐出口到南歐的米蘭可以大賺,那明天臭豆腐的生產鏈就可集體漲價,這就是典型的風向標狀態。
中央的政策研討室其實也是這種情況,來接觸張浩南,的確是要根據他的看法來調整對羅經濟貿易政策,但更重要的,就是必要時候,讓他在對羅經濟貿易政策上講兩句。
有人吹風說決策出問題,對羅大規模能源貿易虧了的時候,張浩南只要說保平小賺,那吹風的一方就會自動閉嘴。
威懾力擺在這里,非官方或者半官方的資本集團,哪怕總資產千億這個級別,此時的張浩南也根本不懼。
他現在就是兩江省整個地方官僚集團最優質的促進經濟工具人,就算在某些產業上是發動機,但發動機這個名號,張浩南從來不貪,甭管是哪個級別的政府領導班子,都會享受其中。
成了是治理有方、魄力過人,諸事不順,還有“沙食系”兜個底,不至于傷到公家的財政,對官僚而言,這就是“旱澇保豐收”。
因此在重大問題上,張浩南民間開炮或者反擊,兩江省十三個市必然會跟進,以前個別市還會搖搖擺擺,但去年到今年的一般快消品產業布局基本框架出來了,不說是見者有份,那也算是雨露均沾,哪怕是貪得無厭的極品貪官,這光景也會嚎兩嗓子曬一下屁股。
這就是政策研討室看中的素質,沒實力,你是個什么東西,生出來的女兒有資格喊我“爺爺”
當然張浩南好用歸好用,但有時候用起來就感覺有點不干不凈。
政策研討室的團隊原計劃是在松江四天,二十六號就應該飛回京城,但張老板趁著不注意,覺得有個小伙子的文章很有水平,跟政策研討室的二把手商量了一下,說是先借來用用。
對方當然是不愿意了,但張老板也耍了無賴。
我就是想用用,你給不給用吧。
方法么,也很簡單,直接去興國賓館堵門,要么你們飛機誤點,要么留個人下來。
保安不是沒打算轟走張浩南,張老板直接放了話我可是“龍盾安保”董事長,你們考慮清楚,以后要不要到我那里上班。
于是保安們很有格局,就這么看著未來老板堵國家干部的房門。
最后到底還是留了個人下來,是經濟形勢跟蹤專員助理,從兩浙大學畢業沒幾年,也屬于根正苗紅,不過家里的影響力非常有限,因為上面的長輩就只剩下一個母親。
張浩南一眼相中,是因為連夜讓人查了查此人在兩浙省對外出口貿易追蹤的調查報告,寫的很有水平。
這要是不借來用用,委實有些浪費。
眼瞅著各種國家級項目就要站起來,沒有個把頂層視野的“謀士”組個高端局,張浩南那是相當的擔心沙城本地出來的土狗子上不得臺面。
所以,不管別人怎么想,他就是想用用。
用用怎么了又不會怎樣。
再說了,給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