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區長不愛吃酸菜驢肉粉條子嗎不好吃”
“啊,那倒是沒有。”
“可好吃了,你吃完這一碗,我再投五百萬。”
“不瞞張總,我祖上闖過關東,特別愛吃粉條子”
嗦
直接一口暴風吸入,什么煩惱都沒有,牛太原本來沒想著吃,但是現在這哪怕是一碗蛔蟲,他也照吃不誤。
他愛吃。
跟張浩南用大海碗不同,牛太原這只碗就是普通的斗碗,倒也不至于兩三斤一碗,但份量也確實不少。
他身量又不可能像張浩南那樣,再加上平時工作也不是重體力勞動,長期政務工作也主要是腸胃病,所以胃口并不大。
不過這一通唏哩呼嚕,還真是吃出氣勢來了。
當表演口吞燈泡的時候,牛太原打了個飽嗝,回味了這碗酸菜驢肉粉條子之后,還贊嘆道“張總果然是會吃的。”
“我也是聽大廚推薦,這才屁顛屁顛找來這兒,不虛此行。”
“張總”
忽地,牛太原抹了一把嘴唇,然后手指松了一下皮帶。
“怎么了,牛區長”
“我要是再吃一碗張總還能再投嗎”
“可以啊,再投五百萬。”
“那我再來一碗”
“牛區長,這玩意兒漲肚。”
“粉條子容易消化。”
“嚯”
張浩南沒有阻攔,而是打了個響指,古錠點點頭,跑去給牛太原又盛了一碗。
是真男人還是裝逼,得看表現。
張浩南沒有逗人玩的癖好,姓牛的愿意搏一把,他并不會吝嗇自己的痛快。
不過很顯然,“酒精考驗”和“狼吞虎咽”不是一個賽道。
“縣長,咱們悠著點”
到了牛太原這個級別,通常來說沒必要玩命,也沒必要為了這點錢就鬧得如此荒唐。
但是作為京官,尤其是郊縣的京官,而且還是個農工部門出來的郊縣京官,牛太原有數得很,未來十年八年,指著這“天子腳下”能有大富大貴,不過是癡人說夢。
夢里啥都有。
同樣是投資,拉前門大街也不會扔南郊區任意一個地方。
同樣是念書,這鄉下地方的孩子也能閉著眼睛往一所所頂級大學中鉆嗎
能考上個高中念再說吧。
人這一輩子,會有多少次這樣的機會搏一搏
或許,人這一輩子,可能只有這一次。
他要給張浩南表決心,亮態度。
很慚愧,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方法,他在短時間內,想不到更多的對策。
可惜第二碗才吃四分之一,牛太原就感覺腸胃不行了,就像是胃酸過多的前兆,肚子中的臟腑像蛇一樣在蠕動,而本就不大的胃口,讓他現在有一種想要吐的感覺。
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塞。
張浩南并不會心疼牛太原,因為在他這個級別上更加堅決的人,他見得太多了。
包括差點被他一撬棒敲爛腦袋的魏剛。
在“天子腳下”,他見得最多的官,都是紅酒、牛排、西裝,不俗的談吐,高檔的場合,推杯換盞或者觥籌交錯之間,一個又一個政策出臺,一份又一份合同簽訂。
他對牛太原并沒有抱有太多的期望。
不過很快,張浩南有了一點點詫異,因為這個牛太原頂著滿頭大汗,竟然真就干下去大半碗,并且還能繼續往嘴里扒。
牛太原剛才是站著吃的,這會兒卻又蹲了下去,喉結聳動便是食物的吞咽,撩了一下褲腿,短袖白襯衫已經有點兒黏糊,頭發濕了大一片,眼鏡取下來之后,隨意地側了一下腦袋,借著短袖擦了擦汗。
此時的張浩南,在南郊區諸多干部的眼中,就是個驕狂放肆又樂于戲弄人的惡心暴發戶。
秘書眼神充滿了憤怒,又擔心地蹲下去小聲道“區長,咱們沒必要”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