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聞言,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問道“你說他在軍營,能帶我見見他嗎”
“能是能,不過嘛”壯漢一邊遲疑說道,一邊斜眼看了看袁銘手中的銀幣,又將頭偏向另一邊。
意思很明顯,需要袁銘再表示一下誠意。
袁銘也不二話,手指一搓,手中的銀幣一枚變成了兩枚。
“只要你能帶我見到人,這兩枚銀幣就都給你了。”袁銘笑道。
“朋友上道啊沒問題,我這就帶你去。”壯漢臉上樂開了花,立馬答應下來。
袁銘看了一眼四周,還是沒看到老煙袋的身影,便打算跟這人去看看。
以他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怕被騙,該怕的是騙他的人。
可就在他要離開時,一個嗓音忽然從后面響起“小伙子,你要是信了他,那可就要吃苦頭了。”
袁銘一愣,那個壯漢更是勃然大怒,扭頭就想看看是誰在壞他好事。
可當他怒氣洶洶看過去時,臉上表情陡然一僵,很快就變得溫順和善起來,脖子縮了縮,身子也不知不覺矮上了幾分。
只因為說話的人,是一個身穿錦緞長袍的肥胖中年人。
他的膚色很白,是接近中原人的那種黃中透白,與周圍一群南疆人明顯不同,眼眸很亮,五官還算周正,嘴邊長著一圈羅圈胡子,看起來既精明,又穩重。
是一種頗為矛盾的氣質。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袁銘看他的氣場和壯漢的反應,已經猜到此人的身份,也明白了那壯漢居心不良。
“這是山河賭坊的老板,尤豬渣尤老板。”老煙袋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給袁銘解釋道。
“尤老板仗義執言,可是知道烏桑的真實下落”袁銘問道。
“我也不瞞你,烏桑的家產基本上都是交代在我這賭坊里的,他離開鐵虎鎮那天,還是我看他可憐,給了十個銅板當做路費的。”尤豬渣扶著肚子,走了過來,說道。
“您要知道烏桑的下落,能否告知在下感激不盡。”袁銘連忙說道。
“我的確知道,但是我憑什么告訴你你在這里擾亂我賭坊的秩序,我沒讓人把你打出去,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尤豬渣嘴角一咧,笑嘻嘻地說道。
袁銘眼眸微瞇,笑著問道“既然老板不打算趕人,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您說說看,怎么才能告訴我”
“你跟我賭一局,只要你贏了,我就告訴你。”尤豬渣“嘿嘿”一笑,說道。
“我不會賭。”袁銘皺眉道。
“不會賭,可以學,不想賭,可以走。”尤豬渣面色一冷,不悅道。
一旁的老煙袋湊了上來,跟袁銘低聲說道“這尤老板外號豬油渣,從來說一不二,你要不賭,他肯定不會告訴你的,而且你今天這舉動算是得罪了他,出去未必有好果子吃。”
袁銘低頭看了一眼老煙袋,心里冷笑一聲。
“我賭,不過得有人給我講講賭桌上的規矩。”袁銘抬起頭,說道。
此言一出,周圍圍觀的一眾賭徒頓時來了精神,看向袁銘的目光各異,竊竊私語之下,均抱著一種看好戲的想法,準備好好欣賞一場賭局。
“小兄弟,我就知道你是明白人,有前途。說吧,想玩什么”尤豬渣搓了搓手,笑道。
老煙袋聞言,立馬自告奮勇,給袁銘講解起骰子,牌九和猜黑白子的玩法,講得是繪聲繪色,連圍觀的一眾賭徒都聽得一愣一愣地。
袁銘聽完之后,面上神色未變,指了指一張骰子賭桌,說道
“就賭骰子,猜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