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后院的房間里,袁銘內心翻江倒海,腦海里不少碎片的回憶,開始勾連起來。
從先前神魂附體在馬夫王順身上得到的消息,聯想自己的那些記憶片段,再結合老煙袋嘴里繪聲繪色的“故事”
他隱約間,對自己失憶前的經歷,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他作為中原大晉國那位袁將軍之子,在跟隨大晉使團出使南疆的途中,被那個記憶里的短發少年提刀追殺墜河,之后被老煙袋撿到后賣入墓園,后來不知為何活了下來,又來到了鐵虎鎮。
在鐵虎鎮被老煙袋舉報,他不知如何脫逃了,最后出現在了那個山洞里,失去了記憶,和那些野人一起,被胡扎抓回了碧羅洞,成為了披毛獸奴。
這條線看似已經頗為順暢了,但里面卻還有太多空白的記憶片段,失之毫厘,結果就會謬以千里。
袁銘還需要更多的線索,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前院里,土勒松了一口氣,說道“不是來報復的就好,反正他明天就要走了。”
“是啊,今天下午聽豬油渣那廝說,這個人不簡單。要是真給他知道了,咱們就完了。唉,幸好豬油渣見好就收,不然真惹急了他,就麻煩了。”老煙袋有些后怕道。
土勒也知道自己阿爸這一年來,合伙豬油渣做的營生,忍不住勸道
“阿爸,咱們家現在家底還行,早就不用過苦日子了,還是安安生生過日子吧,以后別干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了,你看現在都沒人愿意嫁到我們家了。”
“阿爸是窮怕了唉,不過你說的也對。等過一陣阿爸就找人給你說一門親,到時候這個白玉指環就傳給你。”
老煙袋說著,從自己煙袋桿上,摘下來一個纏滿紅繩的圓環。
拆開上面的紅線后,里面就露出來一個猶如羊脂的白玉指環,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澹澹的輝光。
袁銘透過渡鴉看到這個玉環的一瞬,只覺此物無比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但他已經猜到,這白玉指環多半是他的舊物。
袁銘此刻心中雜亂煩悶,已經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心思,很快就召回了三只神魂渡鴉。
他站起身,作勢就要沖到前院,將這對貪婪的父子好好懲治一番。
可當他拉住門栓的時候,忽然想起離開碧羅洞前,方格師兄的交待,不能隨意傷害凡人,只得硬生生將這股邪火壓了下去。
但一想到老煙袋的所作所為,又覺得不能輕饒了這老家伙。
“有了,就這么著”
他皺著眉頭思量了片刻之后,忽然眼眸一亮,計上心頭。
第二天一大早,袁銘早早起了床,來到了屋外的院子里。
老煙袋一直惦記著趕緊送走袁銘這個瘟神,也一直留心這邊的動靜。
聽到后院的聲響,他馬上就趕了過來。
可等到了以后,老煙袋并沒有看到整裝待發的租客,而是看到袁銘正背著手在后院里面轉圈,低著頭,一副在找東西的模樣。
“什么東西丟了嗎要不要我幫忙”老煙袋趕緊上前,開口問道。
袁銘像是才發現他過來,抬起頭時,眼中閃過意外之色。